活物一样缠住那人的肩背,硬生生将他从水中拽回。
人落在石上,呕水、咳血,眼白上翻。
静仪夫人已至近前,指尖连点他胸口两处穴位,那人的呼吸勉强顺了顺,眼神仍旧惊弓之鸟。
“名?”大长公主的声音凉得像刀刃。
那人颤声:“小……小的名‘青喜’,德寿局小司,更递牌令……”
话未尽,喉中“咯”地一声,眼神忽然凝住。
静仪夫人迅速掰开他下颚,一股淡淡的杏仁味扑面而来。
“牙缝藏毒。”她轻轻道,毫不慌乱,“来人,取净白巾,开喉——”
已迟。青喜口鼻出血,一息三绝。地上很快染了一滩红。
人群中有人低低惊呼,有人悄然捂住了袖口。
太后在水榭上看着,面如古井。
“死人,不能证。”太子面无表情,“活的,还有谁?”他望向都察院。
台官颤着手翻册,这才发现册页底角不知何时被水浸湿,几个名字一晕便看不清。
静仪夫人瞥了一眼素帛,帛上多了几道凌乱指痕,与先前的稳痕不同。
她挥手:“别慌。凡刚才伸手去拉素帛者,留名;凡听到‘承御’二字就往外看三次以上者,留名;凡避水步不入第三盆者,留名。”
她像下围棋一般,一点一点圈人。
片刻,西偏檐一角已立了近二十人,宫人、内侍、官吏、杂役皆有。
“够了。”太后终于开口,她的声音在万灯之下不疾不徐,“够哀家看一个影子。”
她抬手,轻轻一握,像握住了某条看不见的绳。
绳那头的人,也在这一刻不由自主抬起头来。
静仪夫人顺着太后目光看去,看着看着,唇边竟出现极淡极淡的一丝笑。
那目光,落在北列前三位内廷掌事身上,然后滑过,停在了——皇后身上。
御花园忽然安静,安静得能听见远处池边青蛙落水的一声“扑通”。
几乎所有的视线都随之一凝,凝在皇后明洁的眉眼与素淡的衣襟上。
“娘娘。”静仪夫人轻轻唤了一声,像是在夜里唤人从梦中醒来,“承御批的铭文,需太后或皇后押记才能出宫,您可还记得三月那一道文?”
皇后听着这声唤,面色没有任何波动。
她只是慢慢抬起手,指尖从袖底伸出,白如初雪,落在案上。
她道:“记得。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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