诞,多么难以承受,赫乌莉亚都明白真相已如铁铸。
宁兰化作了盒中的灰烬,银原厅的子民则葬身于层岩巨渊的烈火与深土之下。
突然,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闯入赫乌莉亚混乱的脑海,她猛地抬起头,涣散的眼瞳死死盯住罗素,声音嘶哑破碎:
“宁兰确切的死期…是哪一天?!”
“据我们推断,大约是七天前的清晨。”
罗素的回答精准却不失回圜的余地。
“七天前…”
赫乌莉亚喃喃重复。
那正是她见到旅行者的下午。
那时旅行者脸上温和的笑意,眼中流露的安抚,那关于妥善安置的笃定话语。
原来那温柔的笑靥之下,那些奇趣的冒险故事之中,同样藏着冰冷的欺瞒。
赫乌莉亚的目光空洞,死死地黏在那方小小的木盒和其上那枚无光的神之眼上,仿佛在凝固的时光中描摹宁兰最后的模样。
冰凉的泪水无声滑落,在她苍白的面颊上留下湿痕。
但出乎罗素的预料,赫乌莉亚并未如她预想中的彻底崩溃。
当那锥心刺骨的真相尘埃落定,赫乌莉亚周身弥漫的绝望与混乱竟如潮水般急速退去。
属于远古魔神历经血火淬炼的坚韧,重新占据了这具失去权柄的躯壳。
在魔神战争的岁月里,堆积如山的子民尸体她早已见惯,万千生命的消逝亦未能摧毁她的意志,盐土一脉最后的血脉断绝,带来撕裂般的剧痛,却也像一盆冰水,浇灭了短暂的悲恸迷障,让赫乌莉亚重归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。
赫乌莉亚缓缓抬起眼帘,泪痕未干,那双眼睛却已沉静如封冻的深潭。
她的视线掠过静立的罗素,最终定格在梳妆台上承载着骨灰的木盒和那枚无光神之眼之上,她的声音异常平静,甚至带着一丝尘埃落定后的沙哑:
“罗素管家,宁兰的骨灰和这枚神之眼,可否交予我保管?”
罗素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,他审视着眼前这位能从灭顶悲恸中迅速抽身,展现出惊人自控力的魔神,心中对计划的评估悄然提升了一分。
自从接到宁兰的骨灰盒和神之眼后,凝光便将这盒子深藏在了倚岩殿的密室里。
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取到这盒子和神之眼,愚人众可是废了不小的力气。
如今的现状正如潘塔罗涅计划般进行,罗素便毫无迟疑,微微颔首,手臂优雅地朝桌面方向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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