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艳?一部《沧澜大道经》震动三十三重天,可结果呢?被云圣暗算偷袭,最终磨灭道基,身死道消……”
酒铺内陷入死寂。
油灯灯芯又爆出一朵灯花,“啪”地轻响,远处传来几声犬吠,更衬得屋内寂静。
许久,范有富抓起桌上残骨,一根鸡腿骨、两块脊骨、半片胸骨随手扔进角落瓦罐里,哐当几声,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“说完了?”
他挑眉,脸上重新堆起那种市井商贩的油滑笑容,“说完滚蛋。”
贾湖深深看他一眼。
这一眼仿佛穿透了时光,看尽了万载因果,然后起身整了整衣襟,领上那管骨笛滑出半截,又在下一刻收回,笛身温润,其上隐约刻着细密符文,在昏光下一闪而逝。
他不再多言,转身离去。
白衣身影走过柜台,踏出门槛,步入夜色,脚步声渐渐远去,最终消失在村口老槐树下。
范有富独自坐在柜台后。
油灯将他的影子投在斑驳土墙上,那影子随着火光摇曳,时而凝实如墨,时而淡如青烟,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片枯黄的荷叶,叶脉在指腹下清晰可辨。
忽然,他笑了。
笑声低沉沙哑,在空荡荡的酒铺里缓缓回响,像风吹过破旧窗纸的呜咽。
笑着笑着,他举起酒坛仰头灌了一大口,酒液从嘴角溢出,顺着脖颈流下,浸湿了油腻的衣襟。
“鸿蒙果……我也早有落子,”他喃喃自语,眼中再无半分浑浊,只剩下星辰大海般的深邃,“黄金大世……”
他放下酒坛,看向门外无边的夜色。
那里,星河渐显,北斗高悬。
而人世间,暗流已动……
…………
大陈洛阳城皇宫,紫宸殿外夜色深沉,二更的梆子声已在宫墙间回荡过两遍。
赵德禄踩着青石宫道悄步而来,踮起脚尖往殿内望了一眼,烛火透过雕花长窗将一个伏案身影投在窗纸上。
他侧身问侍立在外的宫娥,声音压得极低:“已经二更天了,陛下还未歇息?”
小太监们见到这位内侍总管,忙挺直腰板,宫娥神色惶惶地摇摇头,赵德禄不再多问,敛袖垂首悄步踏入殿内。
殿中烛火通明,沉香细烟自博山炉中袅袅而起,陈帝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折间,朱笔悬腕,眉峰微锁。
赵德禄趋步近前,在御案三步外停下,躬身轻唤道:“陛下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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