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头思忖片刻,低声嘀咕:“没听说长安这周围近来,有什么大军的演练呀.....”
车厢内的池遗兰听到“大军”二字,猛地睁开眼,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紧紧抓住徐有闻的衣袖,声音带着几分颤抖:“老爷,这....这是怎么回事?”
晨雾渐散,天光微露,官道尽头的身影愈发清晰。
八百府兵列阵而立,玄色铠甲在熹微晨光中泛着冷冽寒芒。
甲片碰撞间,细碎的声响交织成一片肃杀。
长枪斜指天际,枪尖映着微光。
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铁壁,将前路彻底堵死。
阵前两匹骏马昂首嘶鸣,马背上的两人身着同式铠甲,腰悬横刀,四十余岁的年纪,身形挺拔如松。
正是调任左武侯卫将军的封蘅与梁观。
封蘅面容刚毅,眉眼间带着几分锐利,目光扫过前方停下的六辆马车,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,语气轻缓却藏着锋芒,对身旁的梁观道:“梁兄,可算是让我们等到这只兔子了.....”
话音落下,指尖轻叩马鞍,眼底戏谑隐现。
梁观眉头一挑,眼中闪过几分兴奋,沉声道:“咱往前瞧瞧去!”
说罢,双腿一夹马腹,高声喝斥:“驾!”
骏马扬蹄,朝着马车方向疾驰而去。
封蘅紧随其后,胯下骏马踏起阵阵尘土。
八百府兵整齐划一,迈步紧随,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发颤,杀意凛然的气势扑面而来,压得周遭空气都凝重几分。
车厢内的徐有闻听闻动静,心头愈发慌乱,却也知晓躲不过去,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,对车内的池遗兰低声道:“夫人莫慌,待我出去瞧瞧,应是寻常军士,些许银钱便能打发.....”
说罢,整理了一下衣袍,掀帘下车,脚步匆匆。
他一路小跑来到封蘅与梁观的马前,腰杆弯得极低,满脸堆着谄媚的笑意,生怕有半点怠慢,恭敬至极地开口:“军爷!军爷!”
“小人带着家眷急着返乡奔丧,路途紧急,不知可否请您与麾下将士行个方便,让我们过去?”
梁观骑在马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徐有闻,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语气冷淡,脱口而出:“不太方便!”
徐有闻心中一紧,暗道果然是来敲诈的,寻常府兵或地方军时常会在郊外拦截过往商旅,索要钱财.....
他早已见怪不怪,当下也不敢多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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