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幕之上。
杨业的脸庞沾满斑驳血痕。
暗红色的血迹在低沉而悠长的背景乐中缓缓褪色。
这像是被无形之手一点点抚平。
那并非真正的消失,而是一种被历史反复冲刷后的淡化——
好似在提醒世人,这些伤口早已不只属于个人,而是属于一个时代的印记。
画面在他的侧脸上停留了片刻。
随即缓缓拉远,像舞台上垂落的幕布,为一场注定载入史册的大戏揭开序章——
雍熙北伐,就此登场。
“你说什么?耶律贤……死了?”
宋太宗赵光义的身影投射在苍穹光幕之中。
那一瞬间,他的神情先是凝滞,仿佛尚未完全消化这个消息。
然而,这种短暂的错愕几乎转瞬即逝,下一刻,难以掩饰的狂喜便如潮水般涌上他的面容。
嘴角不自觉地扬起,眼底深处,亮起了一抹近乎贪婪的光,像是猎人终于等到猎物露出破绽。
公元九八二年。
辽国景宗耶律贤,病逝。
继位的,是他年仅十一岁的幼子。
一个尚未真正踏入权力世界的孩子。
北境战报飞驰而来,驿马昼夜不歇,踏碎尘土与夜色——
将急信一封封送入汴京。那字字句句,如同重锤敲击在朝堂之上——
“契丹新主年幼,朝政尽归皇太后。”
“近侍宠臣把持权柄,边防或有松动之虞。”
就在这一刻,仿佛某种深埋在赵宋血脉中的“祖传本能”,被悄然唤醒。
那是一种对时局裂缝的敏锐嗅觉,一种对“弱点”的天然捕捉。
赵光义几乎是在瞬息之间,体会到了当年他兄长赵匡胤的那种微妙心境。
那是一种站在高位、俯瞰天下时,对“天命在我”的笃定与自信。
天朗气清,阴霾散尽。
仿佛连老天,都在为这一刻让路。
时机——似乎又一次,稳稳地落入了赵宋之手。
“备战!”
“立刻备战!”
命令在他心中几乎是自然而然地浮现,没有犹豫,没有迟疑。
在赵光义看来,这正是大宋数百年难逢的绝佳良机,是上天亲手递到他面前的一把钥匙。
契丹新丧国君。
幼主登基。
寡母临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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