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床上,那个壮汉终于回过神来了。
刚才那一针太疼,疼得他那一瞬间连呼吸都忘了。
现在那股子钻心的疼劲儿过去了。
他下意识地捂着胸口,试探性地吸了一口气。
很轻,很小心。
空气顺着鼻腔进去,流过喉咙,滑进肺里。
一路畅通无阻。
没有那个该死的打嗝声,也没有那种胸口被锤子砸了一样的抽搐感。
壮汉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。
他又试着深吸了一大口。
还是顺畅的。
那种久违的轻松感,让他激动得浑身都在抖。
“神了……真神了!”
壮汉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鼻涕,看着周逸尘的眼神,跟看着活菩萨没两样。
“周主任,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!”
“刚才我都觉得自个儿要交代在这了。”
周逸尘脸上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,依旧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。
他的手还捏着针柄,没急着拔出来。
指尖轻轻搓动,在那根银针上捻了两下。
“别乱动,情绪也别太激动。”
“这针还得留一会儿。”
“再坐十分钟,把这口气顺彻底了,免得反复。”
安顿好病人,周逸尘这才直起腰,转头看向旁边还在发愣的钱振华。
此时的周逸尘,看着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,但在钱振华眼里,这分量已经完全不一样了。
“钱主任,其实这道理也简单。”
周逸尘语气温和,像是在跟同事探讨病例,没有半点显摆的意思。
“这就是个气机阻滞的问题。”
“就像咱们家里的水管子进了气,憋住了,水流不畅。”
“你越是用力加压,那管子憋得越狠。”
“西药的镇静剂,就是想强行把这股气给压下去,结果反而激起了反弹。”
“我这一针,就是给这股气找个出口。”
“口子一开,气一顺,这管子自然就不响了。”
钱振华听着这通俗易懂的解释,又看着周逸尘那张年轻得有些过分的脸。
好半晌,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。
他抬手把滑下来的眼镜扶正,神色复杂。
“周主任,今儿个我是真的服了。”
钱振华摇了摇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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