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风刮过西北的荒原,像刀子一样。
沈砚裹紧了身上的青衫,还是觉得冷。不是身体的冷,是骨子里的那种冷——自从付出一半寿命换取真相后,他就总觉得身体里少了点什么,空落落的。
“还有多远?”霍斩蛟拄着刀问。他的黑甲上全是裂痕,但背脊挺得笔直。
沈砚掏出怀里那滴裂开的水晶泪。冰凉的晶体此刻微微发烫,内部那幅小小的星图清晰可见。第七个光点——代表苏清晏最后那缕神念的流星——正在星图上疾速移动,已经快到西北边缘了。
“快了。”沈砚说,“按照这个速度,再走两天就能到苍狼王庭的地界。”
“我的家乡。”赫兰银灯轻声说。她头上的银饰在风中叮当作响,狼耳警觉地竖着,“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。父汗最近一年都在闭关,王庭的大小事务全交给了大祭司……那个人,是谢无咎的弟子。”
苏清晏走在队伍最前面。雪白的衣袍在荒原上格外显眼。她没有回头,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:“谢无咎的触手伸得比我们想的还长。八百年前那个疯子执鼎人留下的坑,现在他来填……或者说,他来利用。”
顾雪蓑跟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。这老妖怪今天醒着,但脸色惨白得像死人。他忽然开口:“今天第一句真话——谢无咎的目标从来就不是山河鼎本身。”
所有人都停下来看他。
“什么意思?”沈砚问。
顾雪蓑扯了扯嘴角:“字面意思。他要山河鼎干嘛?他想要的是鼎里镇压的、三千年来积攒的九州气运。但直接抽取会遭反噬,所以他需要有人帮他‘打开盖子’。”
“比如,诱导执鼎人和守鼎人触发‘晏忘沈’的诅咒,让鼎出现裂痕?”苏清晏转头,眼神锐利。
“聪明。”顾雪蓑竖起两根手指,“第二句真话——你们现在手里的水晶泪,就是打开盖子的其中一把钥匙。”
沈砚感觉心脏猛地一缩。他下意识捂住胸口,那里还残留着被掏空后的空洞感。“钥匙?”
“对。”顾雪蓑打了个哈欠,“八百年前那疯子留下的后手之一。他在鼎底刻预言时,偷偷分出了一滴‘规则之泪’,封存在某个地方。这滴眼泪记载着所有真相,也藏着……重新连接鼎与人皇血脉的方法。”
他看向沈砚:“你小子付出一半寿命看到的那些,只是表层。真正关键的信息,得把眼泪融进体内才能激活。”
沈砚愣住了。他低头看着掌心的水晶泪。裂开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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