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砚归这人生得斯文白净,眉眼温润,几分书卷气的疏朗,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儒雅公子。
可只有他自己知道,那双看似温和的眸子里,藏着怎样的淡漠疏离。
换作平日,眼前这个“燕颉”就算揣着天大的秘密,他也懒得多看一眼,更别说费心揣测。
可如今不同,他踏进这燕家军的军营,顶着军师的名头,实则是为了一桩救命的心事。
他自幼体弱,近些年更是缠绵病榻,遍寻名医后,才得知唯有一味名为“雪心草”的奇药能续命。
那药材极为珍贵罕见,千金难买,寻常药圃根本寻不到踪迹。
几番辗转打听,才惊觉这雪心草竟是燕家的传家之宝,世代秘藏,从不外传。
为了这味药,他才放下一身闲散,千里迢迢赶来北疆。
而军师一职对他来说,简直是唾手可得。
早年他与师傅云游四方,兵法谋略早已烂熟于心,师徒二人的名声也曾在江湖朝堂间传得响亮。
不过是在崔副将面前提了一句师傅的名号,那憨厚的汉子便眼睛一亮,当即急哄哄地将他请进了军营,半点疑心都没起。
这半日来,他看似在闲逛,实则早已将军营里的人心摸了个大概。
他故意与崔副将闲聊,话里话外试探了好几轮,发现这位副将果然是个心无城府的直性子,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,说一不二,简单得近乎纯粹。
反倒是场中那个挥拳的少年将军,越看越耐人寻味。
明明身形单薄,却偏要逼着自己挥出最狠的拳;明明眼底藏着惧意,面上却半点不露;方才崔副将那般念叨,换作真的燕颉,怕是早该恼了,可他却只是攥紧了拳头,将所有情绪都压进了拳风里。
张砚归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,眸色渐深。
这般深沉内敛的性子,倒真不像是传闻里那个绣花架子似的燕小将军。
如果他能够得到这位燕颉隐藏的秘密,那么这草药就等于到手一半了。
这念头一旦生根,便疯长似的蔓延开来,叫张砚归素来淡漠的眼底,破天荒掠过一丝近乎雀跃的光。
若眼前之人当真不是燕颉,那这便是攥在他手心的最大筹码。
届时,他不必费心周旋,只需轻轻点破这层身份的薄纸,不愁对方不将那株雪心草双手奉上。
退一步讲,就算对方嘴硬不认,他也能拿着这真相,去与燕家其他族人交易。
燕家嫡子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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