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云舟心头猛地一跳,不自觉地扬唇笑起来,抬步就要迎上前去,下一瞬,却见她脉脉的目光越过自己,看向了他身后的那个人。
谢云舟一霎定在原地。
眼看着她笑盈盈地朝那人走过去,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,就要错身而过的刹那,谢云舟忽然攥住她的手腕。
女子的胳膊柔软纤细,沾染了些雪夜的凉意,覆在上面的那只手却劲瘦有力,炙热滚烫。
她讶异地回过头,街畔灯火映着她姣好的面容,朱唇微启,莹润饱满,娇艳得仿佛六月里熟透的樱桃。
那样的两瓣唇,她的郎君尝在唇齿之间,是何滋味?
情难自禁,谢云舟喉结滚动,紧握住她的肩头,将女子揽入怀中,低头吻下去。
清馨的呼吸就在咫尺,怀里的人却挣扎起来,抬手抵住他的胸膛,惶然睁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地喃喃:“鸣岐……”
幽凉夜风穿过轩窗的缝隙,吹动纱帐。
谢云舟猛地惊醒过来,身上几乎被冷汗浸透,心脏剧烈地跳动。
他真是疯了。
陆谌和他一起长大,两个人近二十年的情分,是手足兄弟,亦是至交好友,他却他的发妻对生出不该有的妄念。
他知晓自己不该。
可是越压抑,越渴念,成百上千个日夜过后,几乎化作了难以自控的本能。
夜风寂寂,屋内垂挂的帐幔轻柔拂动。
月色从直棂窗中漏进来,倾泻一地,深浓如寒霜。
好半晌,谢云舟赤足下榻,走到桌案前,仰颈饮尽一盏冷茶,心跳慢慢平复下来。
夜色已深,他走出槅扇门,坐到廊下的木阶前,衣襟散乱着,素白的里衣敞开了,露出胸口上一道寸余长的旧疤。
清瘦有力的长指抚上去,谢云舟出了一会儿神。
那年陆谌随军出征,却不想主将韩嗣全贪功冒进,中了羌人调虎离山的圈套,数万大军深陷西羌腹地,羌军主力则趁夜直扑兵力空虚的洮州主城。
他和折柔被困在城里,战况凶险,他不慎中了一支冷箭,胸口鲜血止不住地流,命在旦夕。
事出紧急,寻不到制备好的桑皮线,折柔情急之下取了自己的头发给他缝伤。
明明吓得脸色惨白,她却仍强撑着镇定,一遍遍地安抚他,颤着声说,“鸣岐,别怕。”
那时候命都快交待了,可瞧着她全心全意紧张担忧的模样,他竟隐隐觉得欢喜,还想扯个笑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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