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,声音压得极低,“裴华虽倒,但他咬死了是个人所为,并未牵连东宫,陛下那边……也只是例行问了几句。”
“例行问了几句?”李屿冷笑,“父皇昨日召我进宫,说起南江漕运改制,运河工程,句句不离谢听风在南江的政绩,这哪里是询问,分明是在敲打我!”
他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裴华是他暗中扶持多年的钱袋子。
那些贿赂朝臣、拉拢势力的金银,大半出自裴华之手。
如今这条财路被斩,无异于又断了他一臂。
而斩断这条手臂的,又是谢听风。
“抢孤的女人,断孤的财路,谢听风,你很狂啊!”李屿咬牙切齿,手指捏得咯咯作响。
沈雪本该是他的太子妃。
清冷如雪、聪慧过人的女子,本该站在他身侧,助他稳固东宫之位。
可偏偏杀出个换嫁。
如今,沈雪成了总督夫人,谢听风借着修造运河的功劳,在朝中声望日隆。
而他李屿,不仅失了美人,还损了钱袋,更要命的是——
“谷丰城新上任的州知宋奇,是李琮的人。”
李屿盯着密信上的字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晋王李琮,他那个好三弟。
当年西川之事……李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但很快被狠厉取代。
谢听风如此针对他,难道查到了什么?
不……不可能。
那件事做得天衣无缝,所有知情人都已灭口,谢听风父母葬身火海,现场毫无破绽。
可万一呢?
李屿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。
三个月后就是正元节,按照惯例,封地在外的亲王都要回京玉朝贺。
李琮离京五年,朝中仍有不少老臣念着他。
当年若非那场变故,太子之位本该是李琮的。
“高德顺。”李屿缓缓开口。
“奴才在。”
“给南江那边回信。”李屿眼中杀机毕现,“就说,可以动手了,记住,务必做得干净,绝不能让李琮活着回到京玉。”
“是。”
高德顺应下,拿起密信,走到烛台边点燃。
火舔舐信纸,将那些见不得光的谋划烧成灰烬。
高德顺退下后,书房门被轻轻推开。
沈芙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,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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