嬷嬷的话音落下,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褚书娴蜷缩在稻草上,泪水止不住地流下。
就因为孩子掉了,所以她拥有的一切都没了?
难道……陛下知道了什么?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就让褚书娴浑身冰冷。
如果陛下怀疑孩子不是龙种,那一切就说得通了。
为什么除夕摔倒后,陛下迅速将她禁足。
为什么孩子一没了,她就被打入了冷宫。
可陛下怎么会知道?那件事明明只有她和春菱……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褚常在否定了这个猜测。
若陛下真的知道,她岂能有命活到现在?
……
养心殿。
李常德轻手轻脚地换上新茶,道:“陛下,褚氏已处置妥当。”
南宫玄羽道:“把人看住了,别让她寻短见,也别让她死得太快。”
“等匈奴使臣离京,宫里上下心思都淡了,便对外宣称褚氏病逝,把人关起来秘密审问。”
李常德躬身道:“奴才明白。”
陛下这是要等风头过去,再细细审问褚氏。
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庶人“病逝”,不会引起大家的注意。
若能撬开褚氏那张嘴,或许能挖出更深的东西。
按理说还在年关,帝王和大臣们这段时间都不需要处理政事。
但算算日子,还有两三日匈奴使臣就要到了。
北疆虽说打了胜仗,可边关未宁。
匈奴此番遣使,名为朝贺新年,实则为探听虚实,谈判边市、岁贡等一应事宜。
来的还是性情桀骜,颇难应付的左贤王。
帝王道:“宣礼部侍郎顾锦潇,兵部侍郎庄守拙,还有骁骑将军周钰溪觐见。”
李常德低头道:“是。”
不多时,三位臣子前后脚进了养心殿。
顾锦潇官袍整齐,神色端肃。
庄守拙虽是兵部侍郎,气质却很儒雅。
周钰溪的眉眼间,带着北疆风霜磨砺出的锐利。
南宫玄羽开门见山道:“……匈奴使团此番来者不善,诸卿需仔细应对。”
顾锦潇率先开口:“陛下,依旧例,使臣入京当行迎宾礼,设宴款待。然匈奴刚败,未必真心诚服,礼仪规格是否需斟酌增减,以示恩威并济?”
他考虑得周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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