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。”
秦淮仁顺着陈盈的目光看去,只见老父亲蜷缩在床的内侧,身上盖着县衙里配发的粗布被子,虽然被子不算厚实,但老人脸上的疲惫之色消散了不少,眉头也舒展开来,想来是真的放松下来了。
旁边的儿子则四仰八叉地躺着,小胳膊小腿随意地伸着,嘴里还时不时地嘟囔几句梦话,看样子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,才会在嘴里呢喃。
看着这对睡熟的爷孙俩,秦淮仁心里的焦躁似乎被抚平了一些,是啊,他不能垮,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,就算是冒牌货,也得撑下去,为了父亲,为了妻儿,他必须硬着头皮扛住。
秦淮仁也接受了现实,他深吸了一口气,点了点头,声音里的颤抖少了几分。
“你说得对,不能打扰他们。那咱们也回房吧,能睡多久算多久,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耗着,人啊,毕竟是肉体凡胎,困了,自然是要睡觉的。”
陈盈见他终于松口,微微松了口气,搀扶着他的胳膊,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出了这间屋子,生怕脚步重了会惊醒里屋的爷孙俩。
穿过县衙里寂静的回廊,月光透过廊檐下的灯笼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晚风带着几分凉意吹过来,让秦淮仁打了个寒战,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,心里的不安又悄悄冒了出来。
县衙里的屋子比他们之前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,床铺也是实打实的实木打造,铺着厚厚的褥子,按理说应该睡得很舒服,可秦淮仁躺在床上,却怎么也无法放松。
秦淮仁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房梁,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,一会儿是黑店里黑心掌柜的凶神恶煞,一会儿是在大街上遇到了行侠仗义的郑天寿,一会儿又想到自己万一被揭穿身份,全家被打入大牢的场景,越想心里越慌,手心都冒出了冷汗。
陈盈躺在他身边,虽然也有些担心,但终究是累极了,加上身边有秦淮仁在,心里多了几分安全感,没多久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,沉沉睡了过去。
秦淮仁侧耳听着陈盈均匀却深沉的呼吸声,心里既羡慕又愧疚,羡慕她能睡得这么安稳,愧疚自己让她跟着自己担惊受怕,虽然说,他只是穿越来的,但是,在宋朝这里,陈盈就是他的妻子,尽管,这个时候的秦淮仁身份是张西。
秦淮仁就这样睁着眼睛熬了大半夜,直到天快亮的时候,才实在撑不住,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,这一觉睡得很沉很踏实。
天已经亮了,东方泛起了鱼肚白,金色的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,在地上投下一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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