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首:“奴婢明白了。”
消息传到刘御侍耳中,她正仔细对着铜镜描眉。
听完贴身宫女低声禀报,捏着眉笔的手顿了顿,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。
只是笔下那弯柳眉,比平日描得更精细了几分。
“知道了。”
她声音娇软,“皇后娘娘执掌宫闱,自然该严谨些。秋云也是,嘴上没个把门的,去浣衣局静静心也好。”
她放下眉笔,拿起口脂,对着镜子轻轻一抿,“对了,前儿内侍省送来的那匹雨过天晴的软烟罗,我瞧着颜色太沉,不适合我。
“你找出来,送去坤宁宫,就说我年轻压不住颜色,还是皇后娘娘气度雍容,穿着才相称。”
宫女愣了愣,低声应“是”。
刘御侍对着镜中明眸皓齿的容颜笑了笑,眼神却没什么温度。
皇后这是在敲打她,也是警告。
但没关系。
有些事,本就不需要亲自下场。
她想起昨日在隆佑宫,向太后那看似温和却滴水不漏的回应,指尖轻轻划过梳妆台上那赏赐的宫花。
不急,日子还长。
同日上晌,枢密院。
刘奉世一身武官常服,腰板挺直地坐在裴之砚值房的外间等候。
在外练兵,与坐镇枢密院自然不同。
原本发面馒头似的白胖,经过这两年,面容粗犷了不少。
一双手骨节粗大,放在膝上,稳如磐石。
只是那双眼睛,偶尔掠过前堂悬挂的边塞舆图时,闪过一丝极深沉的光。
门开了。
一名书吏出来,拱手道:“刘皇城,裴都承旨请您进去。”
刘奉世起身,抱拳还礼,大步走进内间。
裴之砚已从书案后起身,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客套笑容:“刘皇城远道而来,辛苦。坐。”
“谢都承旨。”
刘奉世在下首坐了,“下官奉旨,权领河北三州入选骑兵入京参演,不敢言苦。这是镇、定、瀛三州骑兵名册,军械清单及沿途支用簿,请都承旨过目。”
他从怀中取出几本册子,双手呈上。
裴之砚接过,没有立刻翻看,只放在案上,温言道:“刘皇城办事周详。
“大典在即,各部忙碌,你们驻营安置可还顺遂?若有难处,枢密院与兵部自当协调。”
“托朝廷洪福,目前一切顺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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