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着徐意迟——他一边要扶着几乎瘫软的母亲,一边要照应悲痛过度的父亲,还要应对哭闹的侄女和前嫂子,他像一根快要被压垮却死死坚持的柱子。
她的心揪着疼,为他疼。
仪式进行得很慢。诵经,默哀,致辞——徐意迟作为家属代表发言。
他拿着事先准备的稿子,声音平稳,条理清晰,感谢了到场的亲友,简述了哥哥的一生,表达了家人的哀思。
但苏静也听出来了,那平稳声音下的颤抖,那清晰逻辑背后的空洞。他在念稿子,因为只有念稿子,才能确保自己不失控。
骨灰盒缓缓放入墓穴。一锹一锹的黄土落下,覆盖了那个小小的盒子,也覆盖了一个人一生的痕迹。
徐母终于哭晕过去,被紧急送往医院。徐老爷子坚持要留下,看着墓碑立好。
徐意迟安排两个亲戚陪父亲,他去送一下参加葬礼的亲友。徐倩和李梦也哭累了被劝离,先去园区VIP室休息,墓园渐渐安静下来。
苏静也一直没走。
她看着工人们将墓碑立稳,看着他们将周围收拾干净,看着他们最后鞠了一躬,然后离开。
墓园里只剩下她和徐远洋——不,是徐远洋的墓碑。
她终于敢走上前。
脚步很轻,像怕惊扰了什么。她在墓碑前停下,看着照片上那个温厚的笑脸——是徐远洋四十五岁生日时拍的,笑容爽朗,眼里有光。
苏静也慢慢地蹲下身,把怀里一直抱着的一束白色菊花轻轻放在墓碑前。
她伸出手,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冰凉的墓碑,划过他的名字。
“爸爸......”她开口,声音轻得像叹息,被风吹散。
停顿了很久,她才继续,声音哽咽起来:“对不起......现在才这样叫您。”
眼泪终于落下来,一颗颗砸在墓碑前的泥土里。
“我一直……不太知道该怎么和您相处。您对我妈好,对我好,对耶耶好,我都知道。可我心里总觉得……有点别扭。觉得您太好了,好得不真实。觉得我妈有了您,可能就不再那么需要我了。”
她吸了吸鼻子,眼泪流得更凶,“所以我总是跑,总是忙,很少回来看你们。”
“我后悔了......爸。”她低下头,额头抵着冰冷的石碑。
“我真的后悔了。我应该多回来吃您做的饭,多听您讲故事,多陪您和我妈在院子里晒太阳......我应该亲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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