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军在落雁坡盘桓月余后,终究未能寻得郇阳防线的致命破绽。在持续不断的袭扰、日渐加重的后勤压力以及晋阳方面若隐若现的外交交涉下,魏申审时度势,终于下达了退兵的命令。三千武卒偃旗息鼓,秩序井然地拔营南撤,如同潮水般退回了棘蒲方向。
消息传回郇阳,全城上下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。紧绷了月余的弦终于可以稍稍放松,无论是浴血备战的将士,还是担惊受怕的百姓,无不额手称庆,对带领他们顶住压力的秦令更加拥戴。
然而,官署之内的气氛却并未完全轻松。秦楚很清楚,魏申的退去,并非威胁的终结,而是新一轮博弈的开始。
“魏申此番退兵,实属无奈,其心必不甘。”秦楚召集核心众人,分析局势,“他见识了我郇阳的防御韧性与战术古怪,下次再来,必是有备而来,攻势将更为凌厉。”
黑豚点头附和:“末将观魏军退时,阵型不乱,辎重无损,显是主动后撤,而非溃败。此人用兵,确是大敌。”
“南线压力暂缓,然其他方向,不容乐观。”韩悝(法曹)呈上几份最新文书,“晋阳方面,虽因我顶住魏军压力,暂时压下了更换郇阳令的议论,但太子一系对我等‘擅改制度、结交戎狄’的指责并未停止。张孟谈先生信中暗示,希望我等能‘安分守己’,莫要再授人以柄。”
秦楚冷哼一声:“安分守己?若真安分守己,郇阳早已被狄戎攻破,或是被魏申吞并了。”他顿了顿,道:“回复张先生,言辞恭谨,重申我等一切所为,皆为保境安民,巩固赵土。同时,将此次抵御魏军,将士用命、百姓协力、以及墨家兄弟助守之功,详细呈报,为有功者请赏。”
他要将这次防御战的胜利,转化为政治资本,既安抚晋阳,也为内部凝聚人心。
正议间,犬引着一名信使匆匆而入,信使来自河西秃发部。
“秦令,大事不好!”信使面带惶急,“大荔戎左贤王突然联合了右贤王残部,以我部‘勾结外邦、图谋不轨’为名,大举来攻!其势甚大,号称控弦之士五千!我部虽凭险据守,又得秦令之前援助之器甲,然兵力悬殊,恐难久持!首领特遣小人冒死突围,恳请秦令速发援兵!”
众人闻言,皆是一惊。河西局势竟恶化至此!大荔戎内乱稍平,便立刻将矛头对准了日渐壮大的秃发部,这背后,难保没有魏申的影子?或是其见南面强攻不下,转而策动西线,意图牵制郇阳?
“五千骑……”黑豚眉头紧锁,“秃发部能战者不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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