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楠独有的清冽甜香随木屑飞扬,在不大的加工店里弥漫开来,盖过了机油与灰尘的气味,像把一段凝缩了百年的静谧时光骤然释放,直透心脾。
“料子……真是难得。”
店主一边娴熟地操控机器,一边忍不住低声赞叹,既像对沈晦说,又似喃喃自语,“油性足得能‘拉丝’,这香气……至少是沉水级的奇楠,还是年头够深的老料。小伙子!你这东西,哪儿淘换来的?这种品相,市面上绝迹好些年了。”
“运气好,碰上了。”
沈晦回应简短,目光如钉子般锁在旋转的木料上。这料子的价值,足以让任何人生出波澜。一克五千,少一颗珠子可能就是数万的损失,他不能不盯紧。
眼睛跟着老板的操作,手上却没闲着。沈晦点开手机,给几个长期合作、信誉不错且资金充裕的文玩贩子发了信息:“有顶级沉水白奇楠新串,油性足,老料,香气正。量少,急出,价高者得。看图询价。”
随即附上两张刚拍下的木珠毛坯照片。
信息刚发出,手机便开始接连震动。这类硬通货永远是抢手货,“急出”二字更撩动人心。沈晦没有急于回复,只是冷静地扫过屏幕上不断跳出的报价与询问,在心中迅速评估每个买家的实力、口碑及可能带来的麻烦。
店内,打磨声终于停了。店主用软布托着两盘初步完工的珠子走来。一盘是标准十五毫米直径的圆珠,整整一百零八颗,颗颗圆润饱满,色泽深邃如蜜,泛着内敛油光。另一盘是稍小些的配珠与隔片。经过精细打磨,奇楠香气似乎被彻底激发,更加纯粹且富有侵略性,幽幽萦绕不散。
“珠子好了,自己稍微盘玩一下,去掉浮粉,效果更佳。边角料我也按行规价给你收了。”
店主将珠子递给沈晦,眼中惋惜仍未尽褪。亲手将这么大一块白奇楠整料“大卸八块”,他难免心生罪恶。
沈晦接过,指尖划过微温的珠子,触感细腻如脂。他点头道谢,将两盘珠子仔细分装入备好的丝绒袋与密封盒中。
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——
“当啷!”
店门上方悬挂的老旧铜铃骤响,人影一闪,一男一女走了进来。
看样子与沈晦年纪相仿。男的顶着一头刺眼黄毛,举止流里流气;女的妆容浓艳夸张,像京剧脸谱,看不清本来面目。
“齐献国!老齐……”
男人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嚷,“我让你帮我淘换几条‘高货’手串,这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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