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富贵这一招双管齐下,先用投毒案证明管理失败,再用画作证明思想反动,直接把吴天明的尚方宝剑给封印了。
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,其他常委都眼观鼻、鼻观心,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触霉头。
郑富贵见火候差不多了,最后端起茶杯,吹了吹浮沫,看似随意地补了一记绝杀。
“对了,昨天我去市里汇报思想工作,顺便看望了老领导——钱副主任。”
听到钱副主任四个字,会议室里所有人的背脊都挺直了几分。
那是市革委会的实权派,分管组织和意识形态,更是郑富贵当年的老上级。
郑富贵瞥了一眼吴天明,嘴角挂着一丝冷笑。
“老首长对咱们县最近的躁动很关心啊。”
“他听说了投毒闹剧,也看了这幅画的拓印件。”
“他特意嘱咐我:步子可以迈,但路不能走歪。”
“尤其是对于那些成分复杂、利用艺术兴风作浪的人,要擦亮眼睛。”
“钱副主任还问起,咱们县的班子是不是足够团结,有没有人搞一言堂,听不进不同意见。”
吴天明拿烟的手微微一抖,烟灰掉落在裤子上,烫出一个小洞。
这话里的潜台词太明显了。
安全出了问题,思想也出了问题,如果你吴天明非要保这个陆江河,那就是在跟钱副主任作对,那就是破坏班子团结,就是搞“一言堂”。
为了一个没有编制、没有背景的农民,去得罪市里的实权领导,甚至搭上自己的政治前途,值吗?
吴天明是个改革派,但他首先是个政客。
他在心里飞快地权衡着利弊。
陆江河确实是个人才,也能干。
但现在加工站捅出来篓子,而且这把火已经烧到了治安和意识形态的两条红线上。
这是高压线,碰不得!
如果硬保,很可能连自己都得折进去。
沉默了足足两分钟,吴天明深吸一口气,掐灭了烟头。
他抬起头时,脸上的怒气已经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公事公办的漠然。
“老郑的提醒很及时。”
吴天明的声音有些沙哑,回荡在死寂的会议室里。
“安全无小事,意识形态更是大局。”
“既然有群众举报,又有上级领导的关切,咱们就不能视而不见。”
“这样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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