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拱殿。
不仅是旧党的言官,就连一些原本中立的官员,此刻也纷纷出列。
赵野这一路杀得太狠,做得太绝,确实触动了所有士大夫的底线。
然而赵野却竖立在那里,腰杆挺得笔直。
脸上没有什么表情。
好似被弹劾的人不是自己一般。
赵顼看着一群弯腰附议的臣子,又看了看站在那一言不发的赵野。
他端起茶盏,撇了撇浮沫,又重重地放回案上。
“当。”
瓷器与木案碰撞的声音,让大殿内的嘈杂声瞬间一收。
“吕卿言重了。”
赵顼的声音平平淡淡,听不出喜怒。
“赵野离京前,朕赐了他银牌,天子剑,许他便宜行事。”
“既然是便宜行事,那杀个罪官,抓几个贪官,便在权责之内。”
这一番话,说得轻描淡写,却如同一两拨千斤。
最致命的谋逆罪,就这么被皇帝轻飘飘一句话,给揭过去了。
吕惠卿张了张嘴,喉咙里像是卡了根鱼刺。
他知道这是皇帝在拉偏架,在硬保赵野。
但他能说什么?
皇帝都认了,难道他还要指着皇帝的鼻子说你撒谎?
吕惠卿咬了咬牙,迅速调整方略。
既然谋逆的罪名扣不死,那就换个方向。
“官家仁慈,以此回护臣子,臣感佩。”
吕惠卿语气一转。
“然,即便有官家授权,赵野行事之酷烈,手段之残忍,亦是骇人听闻!”
“他视士大夫如草芥,视同僚如仇寇!”
“今日东华门外,监察御史周正,不过是仗义执言几句,便被他持剑威逼,强行行礼受辱!”
“这难道也是官家的旨意吗?”
吕惠卿手一指。
“周御史,你且上前来,让官家,让诸位相公看看,你是如何被这酷吏羞辱的!”
人群中,周正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。
走路一瘸一拐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腿断了。
赵野眼角一抽,好家伙,真能演,你咋不让人抬进来呢?
“扑通!”
周正跪倒在御阶下,未语先泪。
“官家!”
这一声喊,凄厉无比,带着无限的委屈。
“臣……臣出身寒微,家中三代务农,无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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