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把脖子往铡刀底下伸。”
李山河身子前倾,两只胳膊肘撑在桌面上,压迫感十足:“向前,这年头,做买卖的再有钱,在那些当官的眼里,也就是个钱袋子。想捏扁就捏扁,想搓圆就搓圆。要想不被人当猪杀,咱们手里不仅得有枪,还得有印把子。”
魏向前听得一愣一愣的,连烟都忘了点:“二哥,你的意思是咱们还得找靠山?”
“靠山山会倒,靠人人会跑。”李山河冷笑一声,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狂妄,“咱们自己就是山。向前,我问你,你那是啥文凭?”
魏向前挠了挠后脑勺,脸上一红,有点不好意思:“二哥,你这不是埋汰我吗?我以前啥样你不知道?高中都没考明白,后来我那当铁路局领导的老爹走了关系,给我塞进个大专挂着。这都混了三年了,毕业证还没发下来呢。”
“大专?”李山河眼睛一亮,一巴掌拍在桌子上,“大专好啊!这年头,大专那就是文曲星下凡!别说大专,就是个中专生,那都是国家干部储备!”
八十年代初,大学生那是真正的天之骄子。
一个大专文凭,在后世可能连送外卖都费劲,但在这个年代,那就是金字招牌,是通往体制内的敲门砖。
“二哥,你问这玩意嘎哈?你是想让我回学校念书?”魏向前苦着脸,“我可不去啊,看见书我就脑瓜仁疼。”
“念个屁书。”李山河指着魏向前的鼻子,脸上的表情严肃得吓人,“我要你去考公。进体制,穿上那身皮,端上那个铁饭碗。”
魏向前手里的烟啪嗒一声掉在裤子上,烫得他嗷一嗓子跳了起来。
“考公?”
魏向前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裤子上的烟灰,眼珠子瞪得像铜铃,“二哥,你没发烧吧?咱现在这买卖干得热火朝天的,一个月挣的钱顶那些当官的干一辈子的。我去考那个?一个月拿几十块钱死工资,还要天天看人脸色?”
旁边的彪子也听傻了,把枪往旁边一放:“二叔,向前这小体格,也就拿拿笔杆子算算账还行。让他去当官?那不得让人欺负死啊?再说了,咱这大把的钞票赚着,何苦去受那个洋罪?”
李山河没理会彪子的咋呼,他站起身,走到窗边,看着外面那车水马龙的街道。
“向前,你现在觉得咱们风光,那是咱们还没碰到真正的硬茬子。赵国栋为什么敢在咱们庆功宴上摆谱?不就是因为他手里握着权吗?他一句话,咱们的车就在路上趴窝;他一个批条,咱们的货就得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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