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,七十二个钟头。
这时间放在平时,也就是几顿酒、几场牌的功夫,可对于眼巴巴等着放榜的魏向前来说,每一秒都像是有人拿钝刀子在割他的肉。
这三天,魏向前算是彻底魔怔了。
魏家那间本来就不怎么透光的西屋,如今更是阴森得跟个阎王殿似的。
这小子把自个儿关在里头,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除了还得拉撒,那屁股就像长在炕席上一样。
家里那只平日里见了生人都敢汪汪两声的大黄狗,只要一路过西屋门口,都得夹着尾巴溜边走,生怕惊着里头那位正在渡劫的秀才。
时不时就能听见屋里传出一阵神神叨叨的动静,一会儿是背那个什么宏观调控的定义,背着背着突然就没了声,紧接着就是一声惨绝人寰的狼嚎:“完了!那道大题我好像写窜行了!”
那动静,听得在院里劈柴的魏爷直皱眉,老头子手里那把磨得锃亮的斧头好几次都举起来了,想冲进去给这没出息的孙子来个痛快的,最后还是叹口气,狠狠地把斧头剁在木墩子上,骂一句:“软骨头,随他爹。”
相较于魏向前的生不如死,李山河这边倒是稳当得像是没事人一样。
既然定了要走,这哈尔滨的大本营就得扫得干干净净,不能留一点灰尘。
他带着三驴子把手里积压的几笔陈年烂账挨家挨户地清了一遍。
那三驴子如今也练出来了,一身西装革履,腋下夹着个公文包,身后跟着两条刚喂过生肉的大狼狗,往欠账的那帮老赖家里一坐,不用说话,那钱就得乖乖掏出来。
至于道外那个物流大院,李山河特意让彪子带着人去梳理了一遍。
这所谓的梳理,不是拿梳子,是拿镐把子。
那帮在这三天里还想趁火打劫、还没长记性的地痞流氓,被彪子带人堵在胡同里好一顿谈心,直到这帮孙子发誓以后看见山河贸易的车都得立正敬礼,这事才算完。
他不怕有人在他走后搞事情,江湖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风平浪静,但他得保证,这帮小鬼别在他转身的时候恶心人。
第三天一大早,天刚蒙蒙亮。
省政府门口那面巨大的红墙下,早就挤满了人。这红榜还没贴出来,那股子焦灼的气味已经在空气里发酵了。卖茶叶蛋的老太太今天生意格外好,两大盆茶叶蛋不到半小时就卖了个精光。
“来了!来了!”
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,人群瞬间像潮水一样涌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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