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底的笑忽的凝了。
宋檀尴尬地咬了咬唇,心里默默叹气,直起腰从房里走出。
怎么每次她要做什么事,都能被沈修礼抓个正着。
沈修礼一袭暗色站在门外,影子和一片竹影交织,那股生人勿进的疏离感愈发浓重,他微微颔首,目光若有所思扫过她身后禅房,才重新停在宋檀脸上,唇瓣微动,面无表情。
“宋娘子今日是特意躲着来偷听听?还是又想来这屋子‘借’什么东西?”
听到偷字,宋檀脸上的笑容火辣辣地僵在原地,像经历了风霜凌迟的芙蓉花,顷刻间没了颜色。
她故作镇定,“沈将军说笑了,妾身不过是走错了院子。”
“这里和你们的院子隔了三条石梯,而且,既然走错院子,为何宋娘子反而从屋里出来?”
沈修礼慢悠悠走到日光下,双眼微眯,冷淡地注视她。
那一眼,就像已经看透她的谎言,随时都能戳破她把秘密暴露在阳光下。
宋檀镇定地回望,与他对视,但袖子下的掌心汗津津的。
“我来看住处,我那屋子太冷,听方丈说这里日光更好,正好空出来了便来看看,谁能想到这么巧……”
“就是不知,将军是察觉到我偷听才拒绝,还是真心不愿和我婆母合作?”
她越是看他,心跳就越是激烈,指尖轻微地颤起抖
她昨夜的确一夜未眠,今早眼底两块乌青清晰可见,才让这个理由变得有那么一两分可信。
她不知道沈修礼是察觉有人才拒绝,还是当真不愿和方氏纠缠,只知道属于她昨夜唯一的浮木也险些被抢走。
她是真的害怕,所以才要再试探,试探他是不是会一直拒绝方氏。
只要沈修礼不松手,方氏就别想通过府衙翻案。
她太紧绷,身子都跟着微微颤动,都没察觉眼底早就一片潮湿,眼睫更像风里挣扎的蝴蝶,脆弱又美得惊人。
沈修礼面无表情,但眸底像暴风雪凝成暗色,“我怕麻烦。”
“女人宅院间的事,最麻烦。”
宋檀并不怀疑他这话,早就听过沈家虽是文臣,但宅院里钩心斗角不亚于话本里激烈,沈修礼连着十年不曾归家,为的就是躲清净。
她心里松了口气。
沈修礼眼皮一掀开口又泼了一盆冷水。
“上官夫人能寻我,就能寻其他人,与其担心谁会和她狼狈为奸,不如好好想想如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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