报告出来,你儿子明年进重点小学的事,他安排。”
严崇明的儿子当时五岁,妻子为了学区房整天发愁。
他盯着那份记录看了一夜。
第二天,他重新“检查”了保存的检材和照片,在自己的新报告里写道:“死者颅骨损伤符合交通事故中与不规则路面石块的多次碰撞所致,损伤形态具有典型性。未见明确二次打击证据。”
报告交上去。
纠纷平息。
一个月后,儿子小学的入学通知来了,是那所很多人挤破头也进不去的学校。
妻子抱着他高兴得哭了。
那天晚上,严崇明独自在阳台抽烟。
他想起那个死在公路边的男人,想起档案里家属哭肿眼睛的照片。
但当他回头,看见客厅里儿子熟睡的脸,妻子满足的睡颜,那股微弱的愧疚就被压下去了。
他告诉自己:我只是做出了专业的判断。那些损伤,本来就可以有不同解释。我选择了更合理的一种。
有了第一次,就有第二次、第三次。
门槛越来越低。
从模棱两可的损伤,到明显矛盾的证据,再到后来,面对那些胸腔被掏空的尸体,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写下“感染衰竭”。
他买下了更大的房子,开上了更好的车,儿子一路读最好的学校,去年出国了。
他成了业内权威,他的报告很少有人敢质疑。
科学是什么?
科学是他笔下的文字,是他选择的解释角度,是他用来换取利益、同时说服自己良心的工具。
严崇明放下照片,端起旁边的保温杯,喝了口浓茶。
值夜班是为了处理积压案件,也是因为最近失眠。
龙城接连死人的消息他当然知道。
但他不慌。
那些死掉的人,要么是嚣张跋扈的权贵,要么是行事不检的打手。
死法离奇?
在严崇明看来,无非是仇家用了高明手段,或者纯粹是概率极低的巧合被集中引爆。
和他有什么关系?
他严崇明做事,从来不留把柄。
所有经他手的“问题报告”,原始记录要么“归档遗失”,要么“检材污染”,要么就有其他专家“附议”。
程序上无可指摘。
就算有人怀疑,谁又能推翻一位资深法医学专家的“科学结论”?
他甚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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