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辛苦了。”他说完挂断。
棚内传来导筒敲击声。第一场戏开始。亚瑟绕到监视器后方,技术员给他让出位置。画面里艾迪站在雨景台上,人工降雨系统开启,灯光打湿她的侧脸,水珠顺着下颌滑落,像一层薄雾笼罩着。
导演喊卡后,她摘下耳机走向副导演,两人低头讨论几句,她伸手比划了一个镜头角度。很快,现场调整布光,重新走位。这场戏讲的是母亲在暴雨中寻找失踪孩子的最后一丝希望,情绪层层递进,极难把控。
这场戏拍了三次。最后一次通过时,全场响起掌声。副导演高声说:“第一天,完美收工!”
中午十二点,剧组进入轮休。艾迪坐在遮阳伞下喝水,脸色略显苍白,但神情专注地翻着修改版剧本。小亚明蹲在不远处帮灯光组整理线材。他个子不高,动作却麻利,时不时抬头问一句“这个插头接哪”,语气认真得像个真正的助理。
亚瑟走过去,递给他一瓶水。小亚明接过,拧开喝了一口,忽然抬头说:“爸,妈妈刚才哭了。”
亚瑟一顿,“什么时候?”
“重拍第二条的时候。她背对着机器擦了一下眼睛,我没告诉别人。”
亚瑟没说话。他知道那场戏讲的是母亲失去孩子的痛,艾迪一直投入很深——不只是演技,而是某种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被唤醒了。他曾听她说过,小时候妹妹走失过一夜,那种恐惧至今仍会在梦里重现。
“但她后来笑了。”小亚明接着说,“导演说OK的时候,她回头看了我一眼,然后笑了。”
亚瑟看着儿子的脸,点了点头。那一刻他明白,有些情感无法用逻辑解释,只能靠彼此的存在去承接。
下午两点,他收到财务总监的正式确认:全组薪酬系统已完成补录,银行端口无异常反馈,税务申报同步更新。资金链暂时稳住。
他走出片场,回到车上。车载语音系统自动唤醒。
“设置提醒,明天上午九点,调取近三个月所有与M-07、M-09、M-11相关联的物流记录。”
“已记录。”系统回应。
他靠在座椅上,闭眼片刻。身体确实累了,肩膀僵硬,脑袋一阵阵发沉。他摸了摸西装内袋,药片还在。但他不想现在吃——那些白色的小药丸只能缓解症状,却治不了根源。他需要的是掌控感,而不是镇定。
手机又响了。赵铮来电。
“守流小组交接完毕,昨夜无人闯入。发电机房、配电箱、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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