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丝褶皱,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“咚咚”的声响,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看到病床上的女儿,他劈头就指责:“太软弱了!这点事就想不开?我夏彬的女儿,是军人的孩子,怎么能这么没骨气!”薛老师见状立刻挡在病床前,眼神坚定地反驳:“夏先生,她不是军人,她只是个受伤的孩子,现在最需要的是照顾,不是指责!”
一旁的路曼曼也敏锐地察觉到氛围不对,一把揪住想冲进去和夏彬理论的马小跳,压低声音说:“别添乱,让他们父女单独待一会儿。”正是这个决定,为后续的和解埋下了伏笔。马小跳起初还挣扎着要挣脱,直到透过虚掩的门缝,看见夏林果颤抖的肩膀渐渐平息,才慢慢安静下来。路曼曼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,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:“你看,军人的女儿最懂什么是军令如山,也最懂她爸爸的嘴硬心软。”
果然,当夏林果抹掉眼泪,眼里重新透出那股熟悉的倔强时,马小跳瞬间想起去年艺术节的场景——那时夏林果发着高烧,却硬是撑着跳完了《天鹅湖》全剧,谢幕时身子摇摇晃晃,几乎要摔倒,却仍咬着牙保持着标准的鞠躬姿势,直到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,才被人扶着走下台。
午后的阳光变得有些刺眼,夏彬突然大步走到窗前,猛地拉开窗帘。强烈的光线让夏林果下意识闭眼,却听见父亲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:“果果,还记得新兵连第一次跳伞吗?你说害怕,我说什么?”“要像子弹一样笔直地冲出去。”她几乎是机械地回答,记忆却瞬间翻涌——十三岁生日那天,她穿着不合身的迷彩服站在直升机前,看着下方的云层腿都在抖,是父亲用宽厚的身躯为她挡住凛冽的风,用掌心的温度焐热她冰凉的手指。那时父亲的作战靴上还沾着边境的红土,却蹲下身,耐心地为她系紧松开的鞋带,轻声说:“别怕,爸爸在下面接着你。”
“现在,”夏彬单膝跪地,与女儿平视,军装上的铜扣擦过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,“你的战场在这里。”他解开军装最上方的纽扣,露出胸口狰狞的伤疤,那道疤痕又深又长,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爬在皮肤上。“这是边境排雷时留的,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我活不成了。”他的声音很平静,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,“但我告诉自己,夏彬,你还没看过女儿在维也纳金色大厅跳舞,你不能倒下。”
夏林果蜷缩在病床角落,手指死死揪着被角,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。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,她垂眸盯着被石膏包裹的右腿,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:“可是医生说,我的腿再也不可能恢复了…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