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知许那双桃花眼望来,往日落在姜若浅眼里,只觉满眼深情,缠缠绵绵能溺了人。
而今心境翻覆,再瞧那目光,只觉黏腻得像鱼身滑腻的黏液,惹得她浑身泛起鸡皮疙瘩,连呼吸都添了几分不适。
姜若浅刻意避着他的亲近,转身退至一侧,声音轻缓却带着疏离:“夫君,可还记得之前我们同去西山采的野刺玫?”
崔知许一怔,思绪恍然拉回新婚不久,那时听同僚提及西山野生刺玫开得烂漫,便特意携她骑马同往观赏。
到山坡她雀跃着要摘花做茶,眉眼皆是欢喜。
“自然记得,当时夫人说要制刺玫茶,为夫还陪着亲自摘了刺玫花呢。”
姜若浅唇角噙着浅淡笑意,语气温和:“是啊夫君,那茶还在西厢房存着,我让丫鬟取来,咱们今日饮茶对弈。”
崔知许素来偏爱饮茶对弈、抚琴赏花这类雅事,只当她是想重拾夫妻情分,欣然应下:“如此甚好。”
姜若浅移步至门边唤来乙九,低声吩咐:“清欢,去西厢房取那刺玫茶来沏上。”
说话间,悄然从怀中摸出一只小巧琉璃瓶,稳稳放在她掌心,指尖轻按示意。
“奴婢遵命。”乙九心下了然,颔首退下。
这边姜若浅与崔知许刚将棋盘摆好,乙九便端着两盏热茶款款进来。
她先将一盏稳稳置于崔知许手边,又贴心摆上一碟精致茶点。
顷刻间,满室都萦绕着刺玫的馥郁芬芳,崔知许端起茶盏轻嗅,眼中满是赞许:“嗯,没想到这野刺玫制成茶,香气竟这般浓郁。”
入口浅尝,又挑眉讶异:“竟还有几分甜意?”
乙九垂首恭敬回话:“回姑爷的话,这茶香气醇厚,不单靠刺玫,还添了上好的百花蜜调和。”
崔知许望着盏中澄澈清亮的茶汤,只觉入口甘醇,比往日所饮更胜几分,索性仰头一饮而尽,赞道:“难怪这般合口。”
姜若浅目光淡淡扫过他的空盏,声音平静无波:“再给夫君换一盏来。”
乙九应声取过空盏退下,须臾便端着新茶回转。
这时,姜若浅视线若有若无往门口屏风扫了一眼,才端起自己的茶盏,小口慢呷着开口,声音柔婉,恰好能让屏风外之人听清:“夫君,方才我去给婆母请安,婆母特意提及,要我着手安排表妹进门之事……夫君觉得,此事该如何安排才好?”
她语声柔婉,素净眉眼间却凝着几分清冷淡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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