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未见过什么特别的‘手艺’,您也从未修过什么特别的‘物件’。您,依然是太平里17号,靠手艺吃饭的铜匠张师傅。”
这番话,既说明了需求和诚意,也点明了风险和保障,更重要的是,给出了明确的“安全界限”——这是一次秘密的、仅限于两人之间的交易,不涉其他,互不拖累。
老人久久地沉默着。他摩挲着手中的金属部件,目光在简陋的屋子和窗外灰暗的天空之间游移。他能感受到这个年轻人话语里的分量,那不是虚张声势,而是一种基于对即将到来的危机的清醒认知。他也掂量着自己眼下的处境——日渐老迈,手艺虽精,但光靠打制些铜壶铁皮,日子过得着实艰难。这乱世的征兆,他何尝没有察觉?只是无力改变罢了。
而这个突然出现的“报童的哥哥”,带着恰到好处的“恩情”缘由,提出一个既在他能力范围内、又能极大改善他生计的请求……
半晌,老人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,将那枚击发机构小心地放回绒布上,看着李浩,缓缓点头。
“这东西,我试试。”他没有说“能修好”,也没有提报酬,只是说“试试”,这是一个老匠人对自己手艺的谨慎,也是对这份“特别”委托的郑重承诺。
“有劳张师傅。”李浩心中一块石头落地,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,“材料需要什么,您列个单子,我尽快送来。工钱和米面,我过两日一并送来。另外,”他似是不经意地补充道,“最近外面不太平,听说有些宵小专挑独居老人下手。您这边门户还是要当心些,晚上早点歇息。”
这话看似关心,实则是在隐晦地提醒老人注意安全,也暗示自己会关注这边的情况。
老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点了点头:“晓得了。”
李浩不再多留,起身告辞。老人将他送到门口,看着他瘦削却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弄堂拐角,这才轻轻关上门,插上门栓。
他回到工作台前,再次拿起那枚冰冷的击发机构,在昏黄的灯光下仔细端详,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。
“世道要乱了……”他低声重复着李浩的话,干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。
这个突然闯入的年轻人,身上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……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。他带来的,不仅仅是一桩活计,更像是一阵提前刮起的、预示风暴的寒风。
与此同时,走出太平里的李浩,压低了帽檐,快步汇入街边的人流。
找到张铜匠,并且初步建立起联系,是他布局中至关重要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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