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样,和周老四一样,和无数失去亲人的人一样,心里都揣着一团火,一团想烧毁这个肮脏世道的火。
“我们要去北平。”她低声说,“手里有证据,能证明是谁卖了国,害死了您儿子,害死了周大爷的儿子,害死了无数人。”
船长点点头,没问证据是什么,也没问他们怎么拿到的。他站起身,走到窗边,看着窗外黑暗的江面。江上有渔火点点,像散落的星子。
“镇江不能下。”他说,“码头肯定有青龙帮的人。你们继续坐我的船,到南京。我在南京有熟人,能安排你们下船,躲几天。”
“可是李浩的伤……”
“船上有药,能撑到南京。”船长转身,看着清辞,“但到了南京,我就帮不了你们了。南京是首都,眼线更多,更危险。你们得自己想办法去北平。”
清辞点头:“谢谢您。到了南京,我们自己想办法。”
船长摆摆手,坐回桌前,重新装上烟丝:“你们先回舱休息。天亮前别出来,船上有生人,不太平。”
“生人?”
“这趟货,不寻常。”船长压低声音,“装船的时候我看了,木箱很沉,但没贴货单,没写收货人。押货的几个人,看着像跑江湖的,但手上都有枪茧,是玩枪的老手。我怀疑……”
他顿了顿,没说下去。但清辞明白了。这艘货轮,运的可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。军火?烟土?还是别的什么?
“总之,你们小心点。”船长最后说,“回舱去吧,锁好门,谁来都别开。”
清辞道了谢,回到自己的舱房。李浩还在昏睡,但呼吸平稳了些,烧好像退了一点。她在他床边坐下,握住他的手。他的手还是很烫,但不像之前那样滚烫了。
“李浩,”她轻声说,“我们到南京了。船长说,到了南京,他安排我们下船。你要撑住,一定要撑住。”
李浩的眼皮动了动,但没醒。清辞俯身,把耳朵贴在他胸口,听他的心跳。咚,咚,咚,虽然微弱,但还在跳。还在跳,就还有希望。
她靠在墙边,闭上眼睛。轮机声单调地轰鸣,船身随着江浪轻轻摇晃,像摇篮。倦意像潮水涌上来,她终于撑不住,沉沉睡去。
但睡得很浅,梦一个接一个。梦见父亲在血泊里,眼睛睁着,望着天。梦见沈墨在苏州河边,浑身湿透,对她笑。梦见周老四在林子里,提着鱼叉,冲向火光。梦见顾小满在病床上,脸色苍白,对她伸出手,说,救我……
她猛地惊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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