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保楼子权理解了应该要怎么给病人喂药、喂多少药量之后,陆离就让他下山了。
走之前,楼镒又特地郑重报了一次家门。包括姓名、年龄、祖籍、家中长辈以及家庭地址通通详细说了一遍,仿佛生怕陆离不知道今日来求神的人是谁。
也正是因为他详细报了姓名,陆离才发现,这家伙居然就是楼琛早逝的那个幺子。看来如果不是她的出现,很可能他会死在这一次的疫病之中。
楼镒走之前,把用以祭拜的五牲和糕点、水果全部留下,甚至还想给陆离留一个庄丁打扫山门。
东西陆离都笑纳了,清洁工就免了。
真让人留下来,到底是服侍还是监视,那可不好说。
楼氏宅院西厢房内,满是草药和炭火的味道。
这场来势汹汹的时疫,现在已经不仅是他们楼氏大房有病症了。周边其他人家也陆续出现了相同症状,搞得人心惶惶的。
原本主持中馈的王氏,年富力强,鲜活伶俐,如今却斜倚在榻上,面如金纸,气若游丝,高烧不退,不到半个时辰就要出恭一次。
她是今天才倒下的,城里最好的大夫过来开了黄连、白头翁,甚至用了贵如黄金的犀角,灌下去的药汁如同石沉大海。伺候她的贴身嬷嬷和婢女,一个个也是胆战心惊。
同样的病痛像阴燃的火,在十几间厢房里折磨着家中老幼。
整个楼家宅院笼罩在绝望的寂静里。死亡的气息,比祈福的线香更浓。
何氏口蒙着布,远远看着西厢房内又一次提着染血的污秽出来的婢女,眉头紧锁,喉咙忽然一阵发痒,忍不住咳嗽了几声。
吓得她边上的贴身嬷嬷陈家的忙不迭道:“老夫人,别站这儿了,这里污秽多,别冲撞了你,大娘子会好起来的。小官人已经去山里为大家祈福了呀!”
就在这时,楼镒大步流星地走来。
“小官人!”陈家的惊喜叫了一声,“是小官人回来了!”
何氏才望过去,楼镒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她的面前,作揖道:“母亲,孩儿已求得神药,已喂小妹服下药,这就给长嫂送去。”
说罢欲抬步往西厢房去。
“不。”何氏急得一把拉住他的胳膊,“好孩子,赤痢凶猛,你身子单薄,别进去了,药交给奴婢们便是。”
“身子单薄”的八尺薄肌少年失笑,但见母亲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,满脸担忧的模样,到底是没有违逆母令,当即叫了婢女过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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