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:钱。
端本宫目前的开支,全靠内官监发放的份例和少量的年节赏赐。这些钱维持基本用度尚可,但想要做更多的事——比如暗中支持王安,比如收买眼线,比如未来可能需要的各种打点——就远远不够了。
必须有额外的收入来源。
但一个十岁的亲王,如何赚钱?直接经商是不可能的,那会招来御史的弹劾。接受外臣的馈赠更是大忌。那么……
他的目光落在后园的方向。那些菜苗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青色。
农事。这是目前唯一合理且安全的“事业”。但如果只是种些菠菜芫荽,又能值几个钱?
需要高价值的作物。
朱由检在记忆中搜索。这个时代,什么作物既适合北方种植,又有较高的经济价值?药材?花卉?还是……
他想起了陈元璞札记中提到的一种植物:红花。这种植物既可入药,又可作染料,在市场上价格不菲。更重要的是,它耐旱耐瘠,适合北方种植。
但问题是,红花种子从哪里来?宫中肯定不会提供。让陈元璞去找?可现在通信已经暂停。
他需要一个新的、可靠的渠道。
七月初六,天启皇帝病重的第六天。
晨起时,王承恩带回一个好消息:皇帝的病情有所好转,昨夜清醒了半个时辰,还喝了半碗粥。
“太医说,最危险的关头已经过了。”王承恩脸上难得露出笑容,“但皇上身体还很虚弱,需要长期调养。朝政暂时还是由内阁和司礼监共理。”
朱由检心中稍安。只要天启皇帝能挺过来,魏进忠就不敢太过放肆。时间,他又赢得了一些时间。
早膳后,他让贵宝去请刘婆子。
刘婆子战战兢兢地来了,不知殿下召见何事。
“刘妈妈,你在宫中多年,可知道哪里能弄到些花种菜籽?”朱由检问得随意,“本王想在后园多种些东西,但内官监送来的就那么几样,有些单调。”
刘婆子愣了一下,随即道:“回殿下,若是寻常菜种,奴婢倒是认识个老姐妹,她侄子在京郊有个庄子,常种些稀罕菜蔬。若是花种……御花园的管事太监那里或许有,但那些都是名贵品种,恐怕不会轻易给。”
“不要名贵的,只要好种易活的。”朱由检道,“你那位老姐妹的侄子,可能弄到红花的种子?”
“红花?”刘婆子想了想,“奴婢好像听她提过,她侄子去年种过一些,说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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