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内。”
诊室陷入沉默。
窗外,一只麻雀落在窗台,歪头看了看里面,又飞走了。
“如果不做手术呢?”我问。
“如果不做,”新生儿专家轻声说,“宝宝B很可能在孕晚期发生心力衰竭,或者出生后无法存活超过72小时。因为他的肺部,得不到足够的血液供应。”
我闭上眼睛。
手掌下意识护住腹部,那里有宝宝B安静的位置。这一周来,他动得越来越少,我每天数胎动时都提心吊胆。
“手术什么时候可以做?”
“越快越好。”Miller医生说,“最佳窗口是20-24周,您现在19周+4天。如果决定做,我们需要在一周内安排。”
“我需要时间考虑。”
“当然。”Miller医生递给我一份厚厚的资料,“这是手术的详细说明、风险告知、以及我们中心过去三年的病例数据。您可以和您的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家人商量。”
家人。
这个词让我想笑。
我的家人在哪里呢?父亲早逝,母亲病故,唯一的丈夫正在协议离婚。而此刻应该在这里的“家人”,正在几千公里外的新加坡,处理他自己的危机。
手机在包里震动,我拿出来看了一眼。
是陆司琛的短信:「会议中,稍后联系。一切可好?」
我盯着这八个字,突然感到一种荒谬的孤独。
我在一个陌生的国家,面对一个可能失去孩子的决定,而那个孩子的父亲,在开董事会。
“我明天给您答复。”我对Miller医生说,然后拿起包,走出了诊室。
走廊很长,两边墙上贴满了康复儿童的照片和感谢信。那些孩子们在笑,有的胸口有长长的疤痕,但眼睛明亮。
其中一张照片下写着:「感谢Miller医生团队给了我们第二次机会。——Leo, 5岁,单心室修复术后3年」
我停在照片前,看了很久。
五岁的Leo抱着一个足球,笑得没心没肺。他的胸口,手术疤痕清晰可见,像一条粉色的蜈蚣。
但他活着。
他在笑。
手机又震了。这次是Sophia。
我接起来,还没开口,就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:
“Wan,出事了。”
第二节:新加坡的背叛
新加坡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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