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)……最显眼的是个褪色的绿邮包,边角磨出了毛边,正是那位老邮递员要带来的物件。
“这邮包上的补丁,是你奶奶缝的。”陈婆婆指着包角的碎花布,“当年邮递员的包被苏家的狗撕破了,你奶奶连夜补好的,还绣了朵小雏菊,说‘送信的人,得带着点春天的样子’。”
江晚棠轻轻抚摸着补丁,指尖触到布纹里的细针脚,突然想起奶奶的绣帕——原来有些温柔,是会顺着针线,悄悄传到下一代手里的。
次日清晨,红鲤巷的青石板还沾着露水时,老邮递员就来了。他姓王,背有点驼,手里拄着的拐杖是枣木做的,顶端雕着个小小的邮筒。看见林默和江晚棠,他浑浊的眼睛亮了亮,从绿邮包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:“这是你父亲托我保管的,说等‘红鲤巷的水变清了’再交给你。”
信封上的邮票已经泛黄,盖着1998年的邮戳。林默拆开时,信纸“哗啦”一声展开,是父亲的字迹,却比日记里的潦草许多,像是写得很急:
“默儿:
若你看到这封信,想必红鲤巷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了。
1985年的春天,我和你江伯伯(晚棠的爷爷)在老槐树下埋了坛酒,坛底刻着‘守’字,是你爷爷的笔迹。那坛酒里泡着两样东西:你奶奶的一缕头发,晚棠奶奶的半块绣帕(和你手里的那半正好凑成一对)。
苏家的暗渠不仅通运河,还连着老槐树的根须,当年我们埋酒时,特意让酒液渗进土里,就是想让这巷子的根,也带着点念想的味道。
等你和晚棠找到那坛酒,就打开吧。有些故事,该在阳光下,好好说一次。”
信纸的末尾画着个简易的地图,标注着埋酒的位置——就在纪念馆后院的石榴树下,那里如今种着片虞美人,是江晚棠去年春天播的种。
“我就说那片花长得特别旺。”江晚棠的声音有点发颤,指尖捏着信纸的边角,那里沾着点暗红的印记,像是风干的酒渍,“原来土里有酒养着。”
王老先生笑了,拐杖在青石板上顿了顿:“你父亲当年埋酒时,特意让我别告诉任何人,说‘等孩子们自己发现,才有意思’。”他从邮包里掏出个铁皮饼干盒,“这是我当年的送信记录,你看这页——1983年5月20日,送‘江玄山’寄给‘林秀雅’(林默的奶奶)的信,内容:‘槐花开了,想请你去运河边走走’。”
记录册的纸页上,还粘着片干枯的槐花,被透明胶带小心地贴着,像枚褪色的邮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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