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他的眼神过于坦然,李繁宁不得不重新坐了下来。
但却不好再掏出那张画稿,她只得扯了张白纸,心慌意乱,迟迟落不下笔。
谢临舟看了眼,只是无声地笑了。
李繁宁回过神,便明白他不过是在替自己解围。
她当然知道,这是属于谢临舟骨子里的教养。
他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啊……
李繁宁屏住呼吸,手里的笔被捏得紧实,呆了半响,她小心翼翼拿出那张画稿,略思忖了一瞬,便握笔补足了剩下几笔。这么近的距离,她每一笔都像做贼,却又强装镇定。
末了,她把画像轻轻往他那边一推。
“我没什么好东西可送。”她拘谨地说:“这个就当是我给谢公子的结业礼。”
同窗数载,这份礼送的也是合乎情理。
谢临舟的视线落在那上面,简直就像在照镜子一样,但画里的人远比镜子里要生动,生动到令他有些恍惚。
画像左上角题了一行小字,字如其人,秀美温婉——
她脸颊又泛起了红,说话时神情却格外认真,她说:“科考在即,我祝谢公子,金榜题名,前程锦绣。”
……
金榜题名,前程锦绣。
后来他的确登榜入仕,却没有换来锦绣前程。
“你……”面前的人和记忆里的人模糊重叠,李繁宁的情绪又翻涌起来。这三年来她无数次梦见谢临舟,可梦里的谢临舟听不到她说话,她曾幻想过如果他没死,如果他能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,她有好多话想要问。
问他为什么不理她?
为什么不回来,为什么……
“你这些年,过得好吗?”
少顷,李繁宁只是这样轻声问。
语气小心翼翼,仿佛怕惊了面前的人。
沈骤顿了顿,道:“回公主的话,沈某虽只是家中庶子,但父亲待我很好,不曾亏待于我。”
李繁宁深吸一口气,把泪意强行压下去,“我如今、和以前不一样了,我可以帮你,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。”
沈骤扬起一抹尴尬又谨慎的笑,他把手上的画稿和白玉虎摆件放回架子上,说:“沈某只是见公主那白玉袖珍精致,一时好奇才拿起来看看,不敢奢求公主爱物,弄脏了这些物件,还请公主恕罪。”
“谢临舟。”李繁宁哑声道:“你不信我吗?”
是不信她,才不敢认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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