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室内的空气,因为翎澈骤然降低的气压和寂珩白那不合时宜的“点评”,而变得更加凝滞、古怪。
就在这时,石室的门被轻轻叩响。
翎澈像是找到了解脱,立刻道:“进。”
一名青鸾护卫推门而入,手中捧着一个托盘,上面放着一碗清粥,几碟清爽的酱菜,还有一小碟颜色嫩黄、散发着清甜香气的糕点。
粥是灵谷所熬,糕点似乎用了某种花蜜,虽简单,却透着精致,与这石堡的冷清格格不入。
护卫将托盘放在圆桌上,对翎澈行礼后,无声退下。
寂珩白的目光,瞬间就被那碟嫩黄色的糕点吸引了。她看看糕点,又看看翎澈。
“给我的?”她确认。
翎澈已经重新恢复了冷峻的表情,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失态从未发生。
“吃。”他吐出一个字,不再看她,转而望向那面巨大的冰墙,冰面上映出他没什么表情的侧脸,和身后那个已经伸手去拿糕点的人影。
寂珩白也不客气,拿起一块糕点,放入口中。
糕点入口即化,清甜不腻,带着淡淡的花香。她细细咀嚼,脸上露出一点满足的神色,很快吃完一块,又去拿第二块。
她吃得很专注,很安静,只有细微的咀嚼声在石室里回荡。
翎澈看着冰墙中她的倒影,看着她那副全然沉浸在食物美味中的样子,心中的疑虑与审视,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,波纹一圈圈荡开,却始终无法平息,反而更加纷乱。
这个人……太矛盾了。
能在炎烈暴怒的“裂地焚天”起手式下毫发无损(即便有自己打断的因素),面对审讯从容得近乎诡异,言语间时而幼稚可笑,时而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……穿透力。
她对力量、对危险、对身份的认知,似乎都与常人迥异。
不是伪装。
翎澈对自己的眼力有自信,至少,他看不出任何伪装的痕迹。那是一种更彻底的……异常。
他忽然想起族中一卷极其古老、语焉不详的札记,上面曾提及某些天生“道息近无”的存在,行走世间如梦幻泡影,难以捕捉,难以测度,其命途往往牵连甚广,福祸难料。
眼前这人,会是那种存在吗?
还是说,只是自己想多了?
寂珩白吃完了第三块糕点,又端起粥碗,小口小口地喝起来。粥的温度恰到好处,灵谷的清香熨帖着肠胃。
她喝粥的时候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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