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文聘声音沙哑,带着连日指挥防御的疲惫。
“西陵段煨将军血书求援……信使中途罹难,但我们从其他渠道得知,西陵遭曹军重兵猛攻,投石机轰城,伤亡惨重,城墙危殆,存水不足。”张嶷面色铁青。
杜袭补充道:“城内粮草,因湖区补给中断,仅靠存粮与汉中少量输入,最多还能支撑两月。箭矢消耗巨大,马先生工坊虽日夜赶工,仍入不敷出。更麻烦的是,新附流民中,已开始出现因饥馑和恐慌而产生的骚动迹象,虽被弹压,但隐患不小。”
马钧沉默地指了指桌上几张改进的城防器械图样,意思是他已尽力,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缺乏足够材料和工匠。
蒋琬作为在场唯一的外人,感受着这凝重的气氛,犹豫片刻,还是开口道:“林太守,我主刘荆州(刘备自领荆州牧)让琬转达……江东使者再次前来,条件……确实优厚。周瑜许诺,若我主断绝与江夏一切往来,并在秭归、巫县一带陈兵,牵制……贵军,待江夏平定后,愿将江夏郡长江以南部分,及长沙郡北部三县,划归我主……”
他没有说完,但意思已经很清楚:刘备正在巨大的利益诱惑和现实压力下摇摆,甚至可能已经倾向于接受江东的条件。毕竟,与看起来岌岌可危的江夏结盟,远不如与如日中天的江东交易来得“实惠”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凡身上。这位年轻的太守,是江夏的主心骨,也是这面“汉帜”的旗手。此刻,他端坐在主位,脸上却没有众人预想中的惊慌或绝望,反而是一种异乎寻常的平静,只是那双眼睛深处,燃烧着比以往更加炽烈、更加决绝的光芒。
他缓缓站起身,走到悬挂的巨大舆图前,手指先划过洞庭湖,又划过西陵,最后落在江夏本城。
“诸君,”林凡开口,声音不高,却清晰有力,仿佛带着金铁之音,“我们都清楚,江夏已至绝境。东有饿虎(周瑜),北有豺狼(曹仁),南……或许还有即将背弃的‘盟友’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众人:“投降?或许能苟全性命,但‘汉帜’倒,忠义绝,我等数月心血,将士血战之功,百姓殷殷之望,皆成泡影。且以周瑜之性,曹丕之毒,我等降后,未必能有善终。”
“死战?”林凡眼中锐光一闪,“凭城固守,或许能拖上一时,但粮尽援绝,内乱一生,终是城破人亡之局。”
“那……太守之意是?”文聘忍不住问道。
林凡的手指,猛地点在舆图上江夏城北面、汉水之畔的一个位置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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