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肉三寸,砍在肩胛骨上。他踉跄一步,大刀拄地才没倒下。
“铁山哥——!”
栓子在岩石后面嘶喊。
林征回头看了他一眼,咧嘴笑了:“栓子,哥给你报仇了。”
然后转身,面对剩下的六个鬼子。
他的左臂已经抬不起来了,右手握着刀,血顺着刀柄往下流,在雪地里滴成一串红点。
鬼子们围着他,却不敢贸然上前。这个人已经杀了他们七个同伴,像一头濒死的猛虎,随时可能再拖走一个。
林征喘着粗气,眼前开始发黑。
失血太多了。
但他不能倒。
赵铁山不能倒。
他想起爹临死前的话:“给乡亲们报仇。”
想起参军时的誓言:“不砍够十个鬼子,不回家。”
现在,他砍了七个。
还差三个。
“来啊……”他喃喃道,“再来三个……”
一个鬼子按捺不住,冲了上来。
林征用尽最后力气,一刀劈下!
刀锋砍进钢盔,卡在头骨里。那鬼子瞪大眼睛,软软倒下。
第八个。
但与此同时,两把刺刀同时刺进了他的身体。
一把在腹部,一把在胸口。
林征低头,看着从胸口透出的刺刀尖。血正顺着刀槽往外涌。
他笑了。
真的笑了。
“爹……孩儿……尽力了……”
然后,意识开始模糊。
最后的60秒到了。
这一次,林征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。
他用最后的力气,转向栓子藏身的岩石,用沧州话喊了一句:
“活着回去……告诉我娘……铁山没给她丢人……”
这是赵铁山最后的心愿。
不是报仇,不是杀敌,是让娘知道他没丢人。
说完这句话,他松开刀柄,仰面倒在雪地里。
雪花落在脸上,冰冰凉凉的,像娘的手。
他“看”到了走马灯:
沧州老家,爹在院子里教他练刀。
娘在灶台边烙饼,香味飘满院子。
村口的大槐树下,和栓子他们比划拳脚。
参军那天,全村人送到村口。
长城上,第一次看见真正的战场。
刚才,栓子问他:“铁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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