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平安,不是风声鹤唳。”
“是!”
两人连滚带爬出去了。偏殿里只剩王副使还跪着。
云澜没叫他起来,目光落在舆图“鹰嘴涧”那个点上,看了很久。
“王副使。”她开口,“你觉得,劫粮的人,想要什么?”
王副使伏地:“臣愚钝。”
“他们不是真要这五车粮。”云澜声音很轻,却字字清晰,“三十车粮,只劫五车,剩下的毁了也不带走。他们是在示威,是在告诉朕,告诉北境十万将士——朝廷的粮,他们想劫就劫,想断就断。”
她站起身,走到王副使面前,蹲下。
“但你知道,朕现在最不怕的是什么吗?”
王副使不敢抬头。
“朕最不怕的,就是被人说无能。”云澜看着他发颤的官帽,“朕一个‘体弱多病’、‘深居简出’的皇子,能有什么能?朕本来就是个傀儡,满朝文武,谁不知道?”
她伸手,拍了拍王副使的肩。动作很轻,却让王副使浑身一颤。
“所以,回去告诉让你来的人。这招没用。粮,朕会一粒不少送到北境。乱,朕也会一点一点揪出来。至于朕是贤是愚,是能是庸——”
她站起来,背过身。
“等边关将士吃饱了肚子,等这江山稳了,再论不迟。”
王副使是爬出去的。
殿里又只剩云澜一人。天光渐亮,从窗棂透进来,照在舆图上,照在鹰嘴涧那个被朱砂圈了又圈的点上。
她站了很久,走到案前,抽出一张空白折子,提笔。
字写得不好看,但这具身体的本能还在,笔画僵硬,却有力。
“谢将军亲启。”
她顿了顿,继续写。
“粮道事,已知。匪非匪,乃心腹之患。将军可放手查,凡有牵扯,无论何人,皆可先斩后奏。朝中之事,朕自有计较。北境将士,拜托将军。”
写到这里,她停了一下,笔尖悬在纸上。
然后,在最后补上一行小字。
“朕信你。”
写罢,她用朱笔在那三个字上,圈了一个圈。红得刺目。
“陈安。”
一直候在门外的老内侍闪身进来。
“这封信,用最快的马,送给谢无戈。你亲自挑人,不许经任何人的手。”
陈安接过信,触手还是温的。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字,手抖了一下,深深躬身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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