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人手稳不稳。
手稳……云澜低头,看了看自己摊开的掌心。掌心有常年握缰绳磨出的薄茧,也有今早握匕首时,被刀鞘雕花硌出的红痕。
她的手很稳。至少此刻,很稳。
陛下。谢无戈忽然上前半步,声音压得极低,东北方向,林子边缘,有人。
云澜没立刻转头。她用眼风扫过去。大约百步外,一丛枯黄的灌木后,隐约有衣角一闪。深灰色,不是禁军服色,也不是猎装。
几个人?
至少三个。伏着,有弓。谢无戈的手又按回刀柄,但没拔,要不要……
不必。云澜收回目光,转身,往回走。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今日天气不错,让他们看着。朕倒想知道,他们想等到什么时候。
两人刚走回营地热闹处,斜刺里一骑飞奔而来。马上是个年轻禁军,满脸是汗,冲到近前滚鞍下马,扑跪在地:陛下!陛下!不好了!杨副统领……杨副统领在祭台那边,遇袭了!
周遭霎时一静。附近几个正在收拾猎物的兵士抬起头,表情惊愕。
云澜站定,垂眼看着那禁军:说清楚。
是、是北坡兽窟那边……挖出石阶后,杨副统领带人下去查探,结果底下机关触发,塌了一段。杨副统领被埋在下头,生死不明!那禁军声音发颤,同去的兄弟死伤了好几个,逃出来的说……说底下有铁索,有滚石,像是、像是前朝留下的陷阱!
周遭响起压抑的惊呼。几个文官模样的人围拢过来,脸上血色褪尽。
云澜脸上没什么表情。她抬头,看了看天色。日头正烈,离日落还有两个时辰。
李文渊呢?
李相闻讯已赶过去了,让卑职速来禀报陛下……
知道了。云澜打断他,你回去告诉李相,朕这就过去。让他稳住局面,该救人救人,该封路封路。再传朕口谕,调一队太医过去,带上最好的伤药。
是!那禁军叩头,翻身上马,又狂奔而去。
云澜站在原地,没动。周遭的人不敢说话,只屏息等着。风卷着血腥气和尘土味,扑在脸上。
陛下。陈安凑近,声音发紧,这会不会是……
调虎离山。云澜替他说完,唇角扯了扯。调朕离开大营,离开人多眼杂的地方。祭台那边空旷,兽窟底下更是杀人埋尸的好去处。
那陛下还……
去。为什么不去。云澜转身,朝御帐方向走,步子不疾不徐,人家搭好了戏台,朕不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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