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衙大堂内,周固身着官服,头戴进贤冠,手持一柄长剑,肃立于大堂中央。
他身后是几名瑟瑟发抖的衙役,以及一个捧着木匣的老仆。
魏延停下脚步,没有立刻冲进堂内。他冷眼看了一眼周固,然后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大堂四周,以及回廊之处的阴暗角落。
大堂内的周固见魏延如此,便是大笑,『竖子!诚如井蛙窥天!身被三铠,犹恐粟芒伤肤,手执五兵,还疑稚子挟刃!哈哈!凡铜臭过处,必屈指核铢两,见帛影纷然,辄目眦尽裂!昔李广射石,犹存赤诚,今日汝等竖直,纵面对稚子鞠戏,亦是横槊相向!盖因腹中蟠踞九曲虺蜴,故视苍苍者皆作蛇虺!胸次填埋万斛蒺藜,遂闻跫音悉疑伏弩!呜呼!辕门若容此辈,何异贮溃膻于醇醪哉?』
魏延听懂了,目光渐冷,却没有因为周固的言论而暴怒,而是等手下兵卒回报确实没有隐藏埋伏之后,依旧略显狐疑的盯着周固。
魏延想不太明白,为什么周固手下,一没有重兵,二没有外援,三无埋伏在府衙之中,却敢直接对骠骑军下手?
魏延思索之间,甘风已经在城中转了一圈,也到了府衙之处。
『狗贼!』甘风大步踏入堂中,手中战刀直指周固,『汝心肠狠毒,表面献粮,暗中下毒,该当何罪!』
周固面色平静,仿佛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。他目光扫过魏延和甘风,露出了些笑容,笑道:『两军交战,各为其主。吾为大汉县令,守土抗贼,何罪之有?』
『抗贼?』魏延冷笑一声,也迈入堂中,『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,才是国贼!我等奉骠骑大将军之命,清君侧,靖国难!』
周固摇头,语气坚定:『曹孟德纵有千般不是,亦是朝廷丞相,奉天子明诏行事。尔等擅起刀兵,侵州略县,杀戮官吏,不是贼寇,又是什么?』
甘风大怒,喝道:『放肆!我等一路行来,秋毫无犯,所过县城,皆箪食壶浆以迎王师!唯独你这厮,表面恭顺,暗中下毒,行此卑鄙伎俩,还有脸在此大放厥词!』
周固闻言,哈哈大笑,笑声中带着几分悲凉:『秋毫无犯?箪食壶浆?尔等铁骑所过之处,各县粮草齐备,果真是民心所向吗?』
周固昂然,直视魏延和甘风,大声说道:『非也!此非迎王师,乃畏强权耳!青徐兖豫,连年战乱,民生凋敝,各城县令,或为保境安民,暂避锋芒;或为保全性命,虚与委蛇。然其心中,孰真愿背弃朝廷,从尔反贼?哈哈!笑话!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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