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大半辈子,老陆是什么路数,他心里跟明镜似的。
此刻,他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里,没有羡慕,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。那眼神像在说:这钱,烫手。
沈晦也从这种现金交易的方式中捕捉到了危险讯号。
然而,话已出口,价已报出,交易已如离弦之箭,再无回转余地。
他定了定神,走上前,谨慎地开始验看那十三摞钱。确认无误,都是真钞。
验罢,他从怀中丝绒袋里,取出那袋新制成的奇楠木珠。
他对浓妆女子和陈家豪示意,“请吧。”
两人在老陆默许的目光下,上前仔细挑选了十三颗品相最佳的珠子。交易,在一种诡异而沉默的气氛中完成。
钱货两清。
沈晦将沉甸甸的十三摞钞票迅速装入自己的帆布袋中,拉好拉链。奇楠珠的馥郁香气与钞票的油墨味、还有老陆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陈腐气息混合在一起,令人感到一阵莫名的晕眩与不安。
沈晦提着帆布袋,面上不露声色,朝老陆点了点头,“陆老板!爽快。”
又对齐献国点了一下头。店门开合,铜铃轻响。沈晦提着那袋沉甸甸的现金走了。
店内,几个人的眼睛同时盯着沈晦远去的背影。
老陆脸上那层伪装的客气早已剥落殆尽,只剩下岩石般的阴鸷。看着沈晦的背影,如同毒蛇露出了毒牙。
齐献国双手依旧拢在袖中,背微微佝偻着。眼神平和,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上过一样。
“齐老板!”
老陆开口,声音不高,却像钝刀刮过粗粝的砂石,“这小子什么路数?”
齐献国喉结滑动了一下,摇摇头:“不瞒陆爷,我也是头回见,眼力好,料子硬,就是性子有点冲。”
“冲?”
老陆嗤笑一声,踱步到柜台前,手指随意地拨弄了一下那盘奇楠珠,冰凉的木珠相互碰撞,发出沉闷的轻响,“不是冲,是心里有底。拿白奇楠老料当寻常玩意儿,十万一颗眼皮都不眨。行儿里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。齐老板!你人面广,真没听说过?”
齐献国摇头:“陆爷!我是真没见过。不过,看手法,看谈吐,不像生瓜蛋子,可这脸,确实生。许是外地刚窜起来的新秀,不懂咱这儿的‘水深’。”
“新秀?”
老陆咀嚼着这两个字,眼神愈发幽深,“戴着千年陨铁天珠,出手就是顶级白奇楠料子,这‘新秀’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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