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就成了打卡点,每日不到晌午就能卖完。
除了凉皮,摊子边角还坐着个小泥炉,炉子上墩着个深口陶罐,罐口压着块石板。
有熟客经过,总会问一句:“茶叶蛋今儿还有么?”
“有,还热乎着呢。”晏惊棠笑着掀开石板,一股混合着茶叶、香料和酱油的咸香就飘出来。
陶罐里沉着二十来个鸡蛋,壳已经染成了深褐色,有些还裂着细纹,露出里面酱色的蛋白。
这茶叶蛋是她琢磨的另一样新品。
秋天到了,早晚天凉,人们总想吃口热乎的。
可摊子上卖的多是一些凉菜或者拌面,她便想起了这个能长时间保温的小食。
鸡蛋便宜,配料也简单,关键是要舍得花功夫。
得用红茶,香料得齐全,还得小火慢煨上一整夜,味道才能渗进去。
一个铜板一个蛋,不少赶早市的人会买上一个,揣在怀里暖手,饿了就剥开吃。
有些带孩子来的妇人,也会买两个给孩子当零嘴。
“姑娘,来份凉皮,再加两个茶叶蛋。”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排在队伍里,说话和气。
晏惊棠应了声,手上动作不停。
她如今已经练出来了,切凉皮、调料汁、捞鸡蛋,一气呵成,不到半盏茶功夫就把东西包好递过去。
那男人接过油纸包,却没急着走,而是就在摊子旁的矮凳上坐下,打开凉皮尝了一口。
晏惊棠忙着招呼其他客人,没太留意。
直到那男人把一整碗凉皮吃得干干净净,连汤汁都喝了,又慢慢剥开一个茶叶蛋,仔细端详着蛋白上大理石似的纹路,咬了一口,细细咀嚼。
她这才觉得有些不对。
这人的吃相太讲究了。
不是那种装模作样的讲究,而是行家品鉴似的讲究。
“姑娘,”那男人吃完蛋,擦擦手走过来,“这凉皮的料汁,里头是不是加了点儿芝麻酱?”
晏惊棠手上动作一顿,抬头看他。
男人四十来岁模样,面相和善,穿着件靛青色细布长衫,手指干净,指甲修剪得整齐。
不像普通的食客,倒像是酒楼里管事的。
“是加了点儿,”晏惊棠如实说,“提香。”
“妙。”男人点点头,“芝麻酱的醇厚正好中和了醋的酸,又不抢蒜香。这搭配,姑娘怎么想出来的?”
晏惊棠笑了笑:“瞎琢磨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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