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开这头三年,钱袋子漏得让人心慌。
七九年,财政赤字一百七十个亿,硬从银行透支了一百一十亿;
八零年,窟窿小点儿,也有一百二十七亿,又透出去一百多亿。
两年光景,银行多印的票子就有一百三十亿,抵得上建国头二十九年总数的六成!
搁后世,这没几个钱。
可现在工人一月工资才几十块钱....
该花的钱,跟流水似的花出去了,可上头派下去的调查组回来一合计。
见效的,不多。
反倒民间物价跟着往上窜,各种矛盾噼里啪啦往外冒。
这改,还要不要往下走?
成了悬在头顶的大问号。
就算要改,路子该怎么趟?
更是让人挠破头皮。
总归来说,那股子求稳怕乱、觉着还是老法子保险的念头,渐渐又占了上风。
转过年来,八二年一月十一号,头一份带着“红头”的文件就下来了,
白纸黑字,要求严/厉打击经济领域的犯/嘴活动,
还特别点明:“对嘴/犯,不论所属单位、职务高低……”
这话,分量不轻。
一时间,风声鹤唳,不少人栽了进去,温州的八大王,就是头一个。
各地紧跟着划下道道,商品,不许随便出省;
列出来的一千五百多种货品,个体户、乡镇办的小厂子,碰都别想碰。
元旦刚过,这风,呼啦一下就跟裹了冰碴子似的,凛冽了起来。
刚冒头没几年的那股子改开热乎气儿,在这寒风里头打着旋儿,火苗子忽明忽暗。
国朝历来最讲究“思想齐整”。
所以文化这块高地上的动静,往往就是风向最尖的旗。
不是东/风/压/倒/西/风,就是西/风/压/倒/东/风,这话可不是白说的。
《万历首辅张居正》这本书,笔尖子明晃晃地就杵在了支持变开这头。
这简直就像一根硬柴火棍,直不楞登地捅到了好些人的肺管子上。
搁在往常,或许也掀不起这么大风浪。
可偏偏,《当代》杂志借着这本小说的东风,卖得是洛阳纸贵,
一期加印,两期加印,印的厂机器都快冒烟了!
这边厢,是收紧的文件一道接着一道;
那边厢,是这本书火得一塌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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