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熙十四年,司马懿生前派出二子司马亮司马俊,携重礼渡海前往辽东,以计挑东部鲜卑、高句丽、三韩,共击公孙修,约之共分辽东之地。
八月,辽东。
西安平城。
“呜——呜——呜——”
牛角号声从东面山谷传来。
城头守将冲到垛口,只见远处地平线上,黑压压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。
马蹄踏起的尘土在半空凝成一片黄褐色的雾霾,把夕阳都染成了浑浊的铜锈色。
“高句丽人!”副将声音发颤,“看那旗号……是位宫亲自来了!”
高句丽王位宫骑在一匹通体乌黑的辽东马上,年约四十,下巴蓄着浓密的短须,头戴一顶鎏金铁胄,顶上插着三根雄雉尾羽。
“儿郎们!”位宫举起手中那柄环首刀,刀身映着夕阳,泛着血红色的光:
“西安平城里,有汉人的丝绸、铁器,有公孙修囤了三年的粮草!打破此城,三日不封刀!”
“吼!吼!吼!”
万余高句丽骑兵齐声呐喊,声浪震得城墙簌簌回响。
这些骑兵大多披着皮甲,少数头目穿着从汉军尸体上扒下来的铁札甲,手里兵器五花八门:
环首刀、长矛、骨朵,甚至还有绑着石头的木棒。
但他们的眼睛都冒着绿光——那是饿狼看见肥羊时才有的光。
位宫一夹马腹,战马人立而起。
城下响起了更凄厉的“吼!吼!吼!”声。
……
同一时间,昌黎郡境内。
如果说高句丽人的进攻像一记重锤,那鲜卑人的掠边就像狼群捕食。
昌黎县周围的村庄,青烟袅袅,一片狼籍。
土路被马蹄踏得稀烂,车辙印和血污混在一起,踩上去发出“噗嗤噗嗤”的声音,像踩在腐烂的内脏上。
房屋没有一栋是完整的。
茅草屋顶被掀翻,露出光秃秃的房梁,像被开膛破肚的牲畜骨架。
土墙被撞出一个个窟窿,有的屋里还在冒烟,那是烧焦的木头和布料混合的呛人黑烟。
一口水井旁,木桶碎成七八片,井绳被割断,半截绳子软塌塌地垂在井口,像条死蛇。
一个尸体就趴在旁边三步远的地方,后背插着三支骨箭,血已经凝固成黑褐色。
村口打谷场上,鲜卑人正在分赃。
步摇部的骑兵围着十几辆抢来的牛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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