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间,小雪儿满月了。
这一个月里,徐军硬是把李兰香养胖了一圈,原本尖尖的下巴都圆润了。
而小雪儿更是见风长,白白胖胖的,像个年画里的福娃娃。
在这个年代的农村,孩子的满月酒是大事,仅次于结婚。
再加上快进腊月了,徐军一合计,索性双喜临门——把满月酒和农村传统的杀年猪办在一块儿!
一大早,徐家大院就沸腾了。
院子中间架起了一口大铁锅,底下烧着劈柴,热水咕嘟咕嘟冒着白气。
李二麻子找来的杀猪匠老赵,正磨刀霍霍。
“二愣子!逮猪!”
徐军一声令下。
二愣子和王铁柱两个人跳进猪圈,把那头足有三百斤重、喂了一年粮食的大肥猪给在那儿按住了。
“嗷!”
猪叫声震得树上的积雪都扑簌簌往下掉。
这声音在农村人耳朵里不刺耳,那是肥年的信号,是富足的动静。
杀年猪,讲究的是个利索。
放血、退毛、开膛。
不到一个钟头,那头大肥猪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,变成了两大扇白花花的猪肉,挂在了院子里的木架上。
“上菜啦!”
灶房里,秀莲带着几个帮忙的媳妇,那是忙得脚不沾地。
杀猪菜,也是东北的硬菜。
自家腌的酸菜,切成细丝,吸足了油水;刚切下来的五花肉,薄如蝉翼,下锅一涮就熟,最绝的是那血肠,新鲜的猪血拌上调料灌进肠衣里,煮熟了切成片,嫩得像豆腐,蘸上蒜泥酱油,那是给个神仙都不换的美味。
天冷,把桌子摆在清理出来的西厢房和外屋地。
全屯子有头有脸的人,还有那些帮着剥蛤蟆油的妇女们,都来了。
大家伙儿围着热气腾腾的杀猪菜,推杯换盏,那叫一个热闹。
“军子,这猪肉真香!”
张三娘吃得满嘴流油,“还是自家养的猪好吃,不像供销社卖的那些,一股子饲料味。”
徐军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小雪儿出来给大家看了看,笑着说:
“大家敞开吃!管够!待会儿还有好事呢!”
正吃着呢,村口传来了汽车喇叭声。
一辆满身泥点的吉普车开了进来。
是省外贸厅赵文远处长,风尘仆仆地赶来了。
“哎呀赵叔!您咋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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