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一丝警惕和期盼的尖细嗓音。那声音透过门板,显得闷闷的。
“奶奶,是我,光明。”
门“吱呀”一声从里面拉开一条缝,露出奶奶那张布满皱纹,因为寒冷而有些发青的脸。
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个小小的髻,用一根木簪子别着,鬓角散乱着几缕碎发。
她身上穿着深蓝色的粗布棉袄,肘部打着补丁,洗得发白。
看到是阳光明,尤其是看到他手中提着的那个鼓囊囊的帆布袋,她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脸上的警惕瞬间被一种近乎热切的喜悦取代。
那喜悦如此直白,几乎不加掩饰。
“哎哟!是光明啊!快进来快进来!外头冷,冻坏了吧!”
她忙不迭地将门完全拉开,侧身让阳光明进去,动作麻利得完全不像个裹着小脚的老太太。
屋里光线昏暗。炕上铺着苇席,席子边缘已经破损,用布条缝补过。
炕头迭着两床旧棉被,被面是粗蓝布,洗得发白,多处打着补丁。
爷爷阳汉章蜷缩在炕头,身上盖着一床打着无数补丁的旧棉被,脸色灰暗。
听到动静,他挣扎着半坐起身,花白的胡须颤抖着,看到孙子,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真心的笑容。
“光明来了,路上冷吧?快,上炕暖和暖和。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,带着老年人特有的痰音,说话时气息有些不匀。
阳光明将帆布袋放在炕沿上,没有立刻上炕,而是先搓了搓冻得有些发僵的手。
“爷爷,奶奶,您二老怎么不点炉子?这屋里太冷了,可别冻着。”
他看着屋里那个小小的冰冷的铁皮炉子,炉膛里只有一点早已熄灭的灰烬,连余温都没有。
“点啥炉子,费煤。”
奶奶一边说,一边已经迫不及待地凑到帆布袋前,伸手摸了摸,脸上笑开了花,每一道皱纹都舒展开来,“这袋子沉甸甸的,光明啊,又让你破费了。这兵荒马乱的,弄点粮食多不容易!”
她嘴里说着客气话,手上却不停,已经解开了帆布袋的扣子,先拿出了那袋玉米面。
布袋是粗白布缝的,鼓囊囊的,她一掂量,满意地咂咂嘴,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炕上的老头子。
接着又拿出装咸鸭蛋的小布袋,打开一看,那一个个青皮滚圆的鸭蛋让她的眼睛更亮了。
她拿起一个看了看,蛋壳光滑,入手沉实,是上好的鸭蛋。
“哎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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